趙蓮城一看到他,雙腿就發軟,那種沒有由來的電流感像昨天晚上他給她的畫麵一樣,粉色水晶鋼琴、天幕裏的星星、還有他親手彈奏的鋼琴曲,每一幀畫麵都唯美的那麼不真實,每一個聲音都像天籟印在了自己的腦海裏,甚至是他的氣息,都如此的與眾不同。
他的眼睛裏紅色的血絲,脖子額頭上已經暴突的青筋,嘴唇略略的打開著,他不說話,她也沉默著。
四眼相對,卻是淚流兩行。
趙蓮城氣惱自己居然這麼的不爭氣,為什麼要在他的麵前流淚,為什麼要表現得那麼的軟弱。
他是不可一世的富二代。
自己,自己是一個要遠走他鄉的過客。
白石君低下頭看到眼前這個嬌小的人,小小的肩膀看著讓人心疼,再為她努力一次:“最後問你,你的離開,是為了那個死了的,還是為著眼前這個活著的?”
趙蓮城一語不發,長長的睫毛把眼睛遮掩得很好,別過頭扶住行禮箱,身體試著移動。
“趙蓮城,你為什麼對你的感情視而不見!”
“因為我們從來就不是同一個世界裏的人,你的起點就已經是我遙不可及的終點,或者我窮盡一生也無法與你平起平坐。”
白石君:“你不需要為這些身外之物去奮鬥,我有的全是你的,你可分享我的一切,同時你還能獨占我的感情。”
“我拿什麼跟你白頭到老?我的感情?”趙蓮城淚水瑩瑩,“我早給了何宇清,因為我這個人除了感情可以全部的無條件的付出,就沒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了。你的外在,你的金錢,你的地位,這些我不能企及。”
“所以,你要去為他生孩子,讓你跟他的孩子生下來就沒有父親,從一開始就低別人的一頭,走到跟哪都眼巴巴看著別人家的孩子叫爸爸,自己卻是個從出生就注定沒有爸爸的孩子?”
“是的,是的,這就我的命,我未來孩子的命,你滿意了嗎?”趙蓮城,“我的世界就是這樣子,從來隻有用雙手去創造自己的生活,沒有誰供養我,沒有誰安排一條康莊大道讓我在上麵閑逛,第走一步都要用盡心力,費神費力的為一天三頓,為有一個遮風擋雨的長期住所努力。”
“我從來沒有嫌棄過你。”
“但我痛恨這樣的自己,明明出生就平凡,卻還想像公主一樣的生活,明明無父無母,卻還想擁有有爹有媽的完整親情。你什麼都有,我什麼都不是。你明白嗎?”
“你這是用何宇清在為自己找借口。”
“對呀,我的生命裏隻有他了。”
白石君:“你是這世界上最多情的女人,將來也是最無情的母親。”
趙蓮城扯著箱子就要走,白石君從背後死死的扣住她的腰,聲音低而嘶啞著:“我給你一個完整的家,一個有父親的孩子,不好嗎?我相信何宇清的心在我的胸腔裏跳動著,也在為我們的感情哭泣著,他心救下我的命,我就不能用這顆心來愛你一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