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寺廟驚魂(1 / 2)

那長老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另起了話頭,道:“施主可知道康孝之死麼?”

紀瑾瑜聽後微微低頭,似是在思索著什麼,片刻之後,她抬起頭問道:“長老的意思是想告訴我,我和康孝有著一樣的遭際麼?”

那長老聞言笑了笑:“施主果然聰敏”。

康孝乃是北漠第一大儒,且是輔佐北漠先皇兒子明武帝的重臣,赤膽忠心,矢忠不二。先帝駕崩,遺詔傳位於明王公子桀,也就是後來的明武帝。四年以後,建王帶兵造反,殺死了明武帝,取下了金陵。而建王取下金陵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收複這康孝,偏偏這位老夫子每次見到新帝都是披麻戴孝,嚎啕大哭,建王低聲下氣的請他代擬詔書,逼他表態,康孝始終不肯,這建王終於容忍不住,將這康孝九族連同門生一並誅殺,自此,康家全族覆滅。

那長老見紀瑾瑜不再言語,便知她心中有惑,微微一笑問到:“施主可知這廟為何要叫六淨廟?”

紀瑾瑜正在心中暗暗思索,按道理說,她父母兄弟姐妹皆都尚在,怎會有滅族之仇一說?可這長老為何對她說了這樣一番言論呢?

她的心中正疑惑的很,卻又聽到長老突然問他廟名的由來,她撇下了心中的疑惑,一番思忖後道:“六淨廟,應該是四大皆空,六根清淨之意!”

那道長聽後輕撫了一下白須,神色飄忽緩緩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這世上之事,但凡能參詳明白的都懂四大皆空,六根清淨。皆在一個“空”字上。我本昄依佛門,本不該過問紅塵塵事,但我今日見到施主,觀見你命格奇特,異於常人,況又麵帶極煞之氣。

那道長說到這裏又微微歎了一口氣,看著寺外的菩提樹道:“世事結局都是早已注定,就算今日我不與你說,總有一天你也會知道的。”

說著,那長老將自己的左手置於胸前,朝著紀瑾瑜施了一禮,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說完便轉身緩步離去。

紀瑾瑜呆愣著站在原地,心中不明所以,她望著那位長老漸行漸遠的背影,道:“長老,我不明白”!

那位長老聞言腳步一頓,隨即又輕步邊走邊道:“施主,你是個聰明人,你與康孝的遭遇並不盡相同,想來施主近來經常做噩夢,施主可曾想過這其中的奧義?此仇不報,終生悔矣!”

“此仇不報,終生悔矣……”紀瑾瑜站在原地愣怔了許久,嘴裏不停的重複著這句話,寺廟裏參拜的人漸漸的已經走了大半,三三兩兩的陸續離去,比起之前的熱鬧,此刻倒顯得有幾分清冷。

她目光迷離望著寺外的菩提樹,此刻時間已近日暮時分,寺外落日餘暉,零零散散的打在她目及之處。

紀瑾瑜覺得渾身冰冷,仿佛置於冰窖一般,她的心口也絞著,撕裂般的疼,疼不至於痛不欲生,隻是一抽一抽的在心間跳痛,似要窒息。

她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住,身體似要搖搖欲墜,她步履艱難的向著寺外走去,焦急的大聲喚著初宜。

初宜在外麵已經等了近一個時辰,早已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此刻聽見小姐呼喚,連忙跑著進了廟中。

她看見紀瑾瑜的時候被嚇了一跳,小姐她麵色慘白的嚇人,跌跌撞撞的走到門檻的時候,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初宜嚇壞了,連忙上去攙住紀瑾瑜,一步一步緩慢的走出了寺中,她十分擔心的問紀瑾瑜怎麼了,紀瑾瑜卻不答話,隻對她道:“走小巷回去。”

初宜還想問紀瑾瑜發生了什麼事,那位長老和她說了什麼,但見自家小姐這副樣子,隻好先穩穩的攙扶著她,生怕紀瑾瑜摔倒。

紀瑾瑜此刻隻覺得心痛難忍,又煩躁不堪,不想看見這紛雜的人來人往,她隻想從安靜的小巷快點回到客棧。

她們倆剛走到巷子口,便看見一群蒙著麵的黑衣人持著砍刀,目光中含滿了肅殺的看著她們,他們整齊劃一的站在那裏,剛好堵住了紀瑾瑜的去處,看那副惡狠狠的樣子,似是早有準備。

紀瑾瑜心下一驚,愣愣的站在那裏不知該作何反應,別說她和初宜不會武功,就算是會武功,以她們兩個弱女子去對抗一群窮凶極惡的殺手也是必死無疑。

她不動聲色的握住了初宜的手朝後移了幾步,輕聲對初宜道:“快跑!”

然而那些殺手豈是等閑之輩,他們輕蔑的笑了一聲,隨後腳尖點地運用輕功,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快速的追到了她們的身後,他們每個人的手裏都有一把銳利的長刀,像是死神一樣來向她們追魂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