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織鬱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曹詩兒,隨即裝作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她悄悄往衣袖裏縮的手,故意用十分羨慕的語氣道:“哎呀,曹小姐的指甲可真是精致啊。”
西嶽的貴族們幾乎沒有人不知道,曹詩兒十分珍愛自己雙手上的指甲,她每次需要修剪指甲的時候,都會專門找來許多心靈手巧的粉娘,用玉石先把她的指甲磨的平整利落,再在上麵塗上好幾層花蜜,等到風幹了以後,就可以達到光潤精美的效果。
據說有一次,有一個丫鬟不小心將滾燙的熱茶倒在她了指甲上,她盛怒之下,差點讓人斷了那個丫鬟的手指,最後還是那個丫鬟跪在地上,自己扇了自己一百多個巴掌,臉都被扇腫的麵目全非,曹詩兒看見她那副豬頭模樣,立即厭惡的讓她滾了出去,這件事才算罷休。
“你……你在胡說什麼?我可沒有將葉琦推到湖裏去。”曹詩兒的神色明顯有些緊張,完全沒了之前的囂張的氣焰。
“我可沒有說曹小姐是殺人凶手,我隻是覺得曹小姐的指甲十分漂亮而已。”林織鬱一臉無辜的說道。
曹詩兒幾乎要被氣的冒煙,她恨恨的瞪著林織鬱,恨不得立刻上去撕爛了她的嘴。
“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留有長指甲,就憑這個蘇小姐就說我是殺人凶手,蘇小姐,你的這個嫁禍的理由,未免也太牽強了吧?”曹詩兒嘲諷的看著林織鬱說道。
“你胡說,我一直與我們家小姐待在一起,她根本沒有推過葉小姐。”李默兒一開始就想為林織鬱申辯,卻一直被林織鬱用眼神警告不許她輕舉妄動,看著自家主子被人這樣冤枉,李默兒原本就是個剛烈的脾氣,根本就忍耐不了。
“曹小姐乃是名門閨秀,怎麼可能會做出這麼歹毒的事情來,大家切勿聽信小人的讒言,冤枉了曹小姐。”
一旁的英王向前走了一步,對眾人說道。
“英王殿下這話說的有趣,冤枉曹小姐是冤枉,那冤枉我的妹妹就不算是冤枉了麼?殿下既讓各位不要輕易聽信小人的讒言,冤枉了無辜的人,那英王殿下又是如何知道,我的妹妹就一定是凶手了,難道英王殿下當時也在場,又或是英王殿下長了千裏眼順風耳看到聽到了?”蘇遠似笑非笑的道。
“你……”
赫清澤憤憤的甩了一下袖子,道了一句:“本王不與你一般見識。”
林織鬱直接無視掉了曹詩兒的目光,隨即笑著看向了一旁一言不發的案官,道:“案官大人可還記得,剛剛咱們看到的,葉小姐的手腕上是有兩道傷痕。”林織鬱再次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左手的腕上空無一物,隻有右手上戴著一串玉質溫潤的玉串:“我的確曾與葉小姐在鳳凰湖邊發生了點小爭吵,但事實卻並不是如菊兒與曹小姐說的那樣,我想那位凶手也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拉我來做替罪羔羊。”
那串玉串是圓潤的玉石製成,沒有一點點尖銳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把人的手刮成那樣,眾人的心中頓時了然,看樣子,推葉琦入水的凶手,並不是蘇瑜。
案官一開始那麼認真積極,可當證據開始指向曹詩兒的時候卻站在一旁啞口不言,林織鬱冷笑,他這是畏懼曹皇後呢。
既然他不說,那就由她來說,趕鴨子上架麼,這麼多人都在這裏,她還真不信這位案官大人敢公然包庇罪犯,徇私枉法。
“既然曹小姐覺得是我冤枉了你,那不如曹小姐就將袖子掀起來給大家看看,你的腕上可有戴著什麼首飾,若是沒有,那也就能證明了曹小姐的清白。”
曹詩兒聞言一把將手背在了身後,語氣十分傲慢的道: “你讓我掀開我就掀開,你以為你是誰!我憑什麼聽你的?”
“清者自清,曹小姐若是真的清白無辜,將袖子掀開一點給我們看一下又何妨。”林織鬱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故意說:“莫非,曹小姐是做賊心虛?”
眾人見曹詩兒一副扭扭捏捏的樣子,頓時也開始懷疑了她起來:“就是啊,曹小姐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就將袖子掀開一些給我們看一下吧。”
“隻掀開一點而已,並不會有失大家小姐的風範。”
“方才蘇小姐都已經向我們證明了,可曹小姐這樣猶豫,莫非這件事,真的與曹小姐有關係?”
這話說的毒辣,意思是林織鬱都敢掀開自己的袖子給大家看,證明她的確不是殺人凶手,可曹詩兒卻畏首畏尾的一直沒有動作,可見其做賊心虛,不敢掀開衣袖是怕真相大白。
雖然曹後手段毒辣,逢逆必誅,但所謂法不責眾,在場的有這麼多貴族子弟,曹後就算再如何手眼通天,也不可能將他們全部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