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狼犬撲倒的不是別人,正是前段時間在月夕佳宴上搭訕林織鬱被碰了一鼻子灰的孟煜。
眾人驚愕,誰也沒有想到,凶手竟然會是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孟煜。
孟煜在喜宴上喝了不少酒,一直到被狼犬撲倒的前一刻,他整個人都還是一副迷迷蒙蒙的狀態。而狼犬這麼猝不及防的一撲,也著實讓他清醒了不少。
孟煜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的眼睛正好對視上一隻健碩的狼犬,那隻狼犬的眼睛裏放著綠光,正用著一副虎視眈眈的目光,陰森森的盯著他。
孟煜被嚇的驚叫了一聲,連忙拖著自己已經有些癱軟的身體向前爬去。
王府尹一聲令下,便有隨從上前拉開了那條狼犬。
孟煜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此時已經進入了深秋,可孟煜的全身竟然完全被汗水浸透了,他看了看那條已經被王府尹的隨從牽在了手中的狼犬,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拍著胸口說了一句:“好險。”
然而還沒等他回過神,去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的雙手就突然被人按在身後牢牢的控製住了。
孟煜一頭霧水,不明所以的看了看身後的人,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綁我?”
“這個問題,還是等你到了我的奉天府再問吧。”王府尹冷冷的笑了笑,隨即揮了揮手,對那幾名衙役說了一句:“帶走。”
“等一下!”
孟偉見自己的兒子被抓了,連忙撥開了人群,緊走幾步走到了王府尹的麵前,他伸手按住了王府尹的手,笑著道:“王大人,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大人不妨聽聽小兒的解釋,再做決斷也不遲啊。”
“是啊,王大人,方才就冤枉了蘇家的四公子,這回可得細細的詢問好了,不能再冤枉了好人啊。”幾名與孟家交好的官員,一齊為孟煜說起了好話。
“傳聞王府尹府中的這條狼犬,不論是什麼複雜難辨的氣味都過鼻不忘,如今狼犬認定了凶手就是孟公子,孟尚書就不要為自己的兒子多做無謂的辯解了。”人群之中的何潭何政使說道。
孟尚書的麵色微微的變了變,隨即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我自己的兒子我自己知道,他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恐怕是有人故意嫁禍吧。”
何政使似笑非笑的看了孟尚書一眼,道:“是非公正,本官相信府尹大人自有定奪。”
王承看了看孟煜又看了看孟尚書,道:“那就請孟公子來解釋一下你當時的情況吧。”
孟煜在他們說話的過程中,已經逐漸的弄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一把掙脫開了衙役的禁錮,隨即不管不顧的衝到了王府尹的麵前,雙手抱拳,有些憤慨的道:“大人,我真的不是凶手啊大人,請大人為我明鑒。”
王承點了點頭,道:“你說。”
孟煜努力的壓製著自己心口的悶氣與憤慨,情緒還是有些激動的道:“我從來沒有來過沁心亭,沒有見過敏珠公主,更沒有在將敏珠公主侮辱了之後,又殘忍的殺害了她。”
王府尹皺了皺眉,道:“我的狼犬嗅覺敏銳,從來不曾出過差錯。”
“孟某也不知道,大人的狼犬為何會撲到了我的身上,但是請大人相信,孟某真的不是殺人凶手。”
“孟公子說自己不是殺人凶手,卻又拿不出證據來讓人信服。”
曹睿微微一笑,道:“那要我們如何相信孟公子的話。”
孟煜被氣的麵色鐵青,但孟煜是一個讀書的文人,不像蘇晉那樣的簡單粗暴,想罵就罵,就算他的心裏再氣憤,也不可能像蘇晉一樣說粗魯的話。
他憤憤的看了曹睿一眼,礙於對方家族的勢力,最終還是把這口氣給咽了下來。
眾人質疑的目光讓孟煜倍感壓抑,他咬了咬牙,剛要開口再說些什麼,卻突然聞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他下意識的又認真的嗅了嗅,隨即腦袋又開始有了些漲漲暈暈的感覺。
孟煜晃了晃腦袋,試圖擺脫這種莫名的感覺,他的神誌已經開始有些不清不晰,他低下了頭,對眾人道:“沒錯,侮辱並殺死了敏珠公主的凶手,就是我。”
眾人大吃一驚,剛才孟煜還百般解釋凶手不是自己,這會兒怎麼又自己承認了?
“你說什麼?”
孟尚書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他走上前拍了拍孟煜的手臂,難以置信的問道:“煜兒,你是不是還沒有醒酒,你在胡說些什麼?”
孟煜還是沒有將頭抬起來,眾人以為他是羞愧難當,不敢麵對自己的父親和他們,然而下一秒,孟煜突然一把甩開了孟尚書的手,大吼道:“我說凶手就是我,我一直愛慕敏珠公主,對她日思夜慕,恨不得早一日能夠得到她,今夜見敏珠公主一個人坐在涼亭之中,我一時按耐不住自己的欲望,所以鬼迷心竅,在這涼亭裏強迫了她。”
孟煜低著頭轉向了王府尹,語氣十分的愧疚:“府尹大人,凶手就是我,我剛剛不肯承認,就是因為怕死怕坐牢,但現在我想通了,我強迫了敏珠公主之後,怕事情敗露我會身敗名裂,所以才痛下殺手,將敏珠公主殺死在了這裏。殺害敏珠公主所用的匕首,就埋在湖邊的一棵垂杏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