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去,那白衣文士老繞著轉不頭暈、不累麼?”
孤獨展鵬問,“他幹嗎不出手呢?”
“因為找不到破綻。唉,那個葛衣人聽風辨位的功夫也實難得的了,光憑這門功夫,就可躋身武林一流高手之列了。”羅若拙眼中露出悲天憫人的色彩:“不過,他的精力已夠不上跟那白衣文士的旋轉了,那文士馬上就要出手了!”
話聲剛畢,忽聽“叮”一聲響,那文士一進而退,葛衣人依然不動,白衣文士倏忽間又遊至右方,搶出,以玉笏敲向葛衣人左肩井,葛衣人微一旋足,轉身以劍點出,那白衣文士竟不避招,劍笏相擊,又是“叮”的一聲脆鳴,敢情這玉笏乃是一種堅逾精鋼的寶玉,竟不怕劍刃!
“叮”“叮”“叮”這下子白衣文士著著搶攻,葛衣人的劍每次擊在玉笏上,都發出清脆的玲玲玉聲,悅耳得緊,如聞琴聲。
這時隻見葛衣人身子一晃,轉而與文士遊鬥起來,兩人鶻起鷹落,倏分倏合,劍氣縱橫,來來往往,打得難解難分。
這時,舅舅羅若拙的一聲長歎落在孤獨展鵬耳中:“他不該與他遊鬥的,盡可以不變應萬變!”
羅若拙說罷,微微搖頭。
又鬥了十幾招,忽聽葛衣人大喝一聲:“賊子,看我空手來會會你!”言訖把劍脫手擲出,飛貫如虹,直射向白衣文士!
白衣文士一聲輕笑,身子一晃,又複猱身上來,以玉笏敲擊葛衣人左臂。
葛衣人雙足一錯,旋身閃過,搶過半步,右手箕張,一掌扣向白衣文士左肩:“來而不往,非禮也!”饒是白衣文士退得快,肩頭白衣已被撕下一幅來。
這雖是白衣文士大意輕敵所致,但這一招掌化為抓的手法之巧妙,的確難得。
羅若拙麵有動容:“莫非是宮家的人?”
孤獨展鵬問:“是誰呀?這一招可是鷹爪功嗎?”
羅若拙搖了一下頭:“不,這是擒龍手!他可能就是擒龍手宮家的人。擒龍手宮百齡已失蹤有七、八年了,不過宮家的人是例不使劍的,輕功連宮百齡也似乎沒這樣好……”
白衣文士因一招險乎失手受傷,不由惱羞成怒,一發緊了手中攻勢。
葛衣人左手挎了個包袱,動作稍慢些,被玉笏在肩角上削著了一點,馬上一條血痕滲透衣衫,染紅了肩頭。
“喂,老兒,還不識相麼?”白衣文士一招得手,麵有得色,退過一邊問。
“呸!老子得手的貨,從無再退還之理。況且這東西,本有我大份在內,你們若想仗著人多勢眾,獨霸這東西,那也沒門!”
正在這時,忽聽羅若拙又“噫”了一聲,孤獨展鵬順著羅若拙看的方向望去。
卻見一輛黑篷馬車,由黑、白、黃、紅四匹駿馬拉著,由遠處輕快而平穩地急駛而來,馬鈴聲叮當叮當輕響,煞是好聽!
車至打鬥之處三丈之地一下子停住了,四馬齊收住右前足,如釘在地上似的,動作劃一、整齊、節奏分明,錯非久經訓練之良駿不能致此。
那馬車是黑亮的飾以金黃花紋的油壁車篷,前方與左、右各開了個小明窗,前窗垂有一排白玉珠簾,這樣駕車的人坐在裏邊車廂內可瞧見外麵,但外麵的人就不易看清裏邊的人了。
車子靜靜地停下來後,竟毫無聲息。
黑色的車篷無聲無息,連駕車的人也不見一個,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