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鐵背功”,倒撞向撲來的秦一虎懷裏,秦一虎閃避不及,被他腋下夾著的小花槍搠中肩頭,又被“轟”地一聲撞了個正著,不由“哇”地叫了一聲,噴出一口血來,撞倒在地,竟難以爬起!
“鼠輩,莫汙我劍,滾吧!”
葛衣人沉聲喝道,卓然屹立,威風凜凜!
李牛子過來與劉遠清將秦一虎扶起,三人麵麵相覷,狼狽不堪,不知該如何是好。
“去吧!難為你仨截住了這廝,使我來得及趕上。憑這條兒去領賞吧!”
中年白衣文士手一揚,隻見一張兩指寬、一指長的白紙條,如下麵有物托住似的,緩緩向三人麵前飛來,飛到麵前,緩緩飄落。
旁邊劉遠清抓在手中,看了一眼,臉色一變,忙送到其餘兩人麵前。
秦一虎、李牛子見了,也不由麵色一變,三人當即同時下跪,劉遠清感激而惶恐地道:“卑職秦一虎、劉遠清與李牛子恭謝厚賜及不罪之恩……”
“去吧!去吧!”文士不耐煩地皺了一下眉,揮揮手。
秦一虎等恭聲行揖,然後由二人扶著秦一虎,繞過羅若拙與孤獨展鵬身邊,看了一眼,一拐一拐地走了。
“舅舅,真痛快!”
孤獨展鵬小聲而興奮地說。
“嗯……”羅若拙若有所思,臉上仿佛更見老了,眼睛隻是注意著那中年白衣文士。
那白衣文士依舊背著手,如羅若拙他們初見他的樣子,兩眼朝天,施施然走向葛衣人,用那淡淡的聲音說:“怎麼,還要我動手麼?你雖然在剛才一戰中一味使巧,勝了這場比鬥,但你趕了半天半夜的路,定消耗了不少內力,諒來那昨天打在你背上的那掌劈空掌雖未打實,但也夠你受的了,否則,以你的輕功又豈會僅到這裏?——大概你已感到有種芒刺在背的味道吧?”
“休得廢話,要東西,你隻管上來!”葛衣人沉聲喝道。
“好,看來你是生就的蠟燭命,不點不亮!既然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就讓我成全你吧!”中年文士邊說,邊緩緩地從懷中掏出一件物事來,卻是一塊白玉的朝笏!朝笏本是一種長形的木板,是朝廷臣子上殿奏本用的儀仗物件,想不到這中年白衣文士竟以此為兵器!
葛衣人腳不丁不八立著,劍尖垂地,一動不動,似乎連眼皮也微微要合上了。
這白衣文士見狀,一改輕狂之態,鄭重其事地一步踏向洪門(正中),第二步卻向右跨出,繞向葛衣人左邊去,第三步又到了葛衣人身後。
但葛衣人似乎連衣紋毫發也沒動一下,隻是靜靜地立在那裏,仿佛失去了知覺。
文士腳下又一跨落到了葛衣人右邊,再一步又回到了葛衣人麵前。接著又向右邁去,再向左踏出——他竟繞起圈子來了!
孤獨展鵬隻聽見舅舅羅若拙低聲自言自語:
“‘以空製盈,以靜製動,守我一心,明彼八極。’嘖嘖,好高明的武功!可惜,可惜他對手太強了,‘以我之盈實,擊彼之虧空,遊乎八方,覷於一罅(音夏,縫隙也);寓疾於緩,寓緊以鬆。’這是武學中的真致。”
孤獨展鵬聽得似懂非懂,不由抬眼再看場內。
卻見那文士繞葛衣人轉圈,一圈圈由慢而快,愈轉愈快,到後來,人飛旋成了一陣旋風,一道白煙。
而褐黃色的葛衣人如一根柱子,圍在半透不明的白霧之中,始終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