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音剛落,蕭譽連忙湊到她的身旁,扯了扯她的袍袖,壓低聲音提醒道:“瑾萱,你在幹什麼,不要命了?快跪下,給父皇道歉。”
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誰敢這樣和他父皇說話,真擔心父皇待會兒一個不高興,直接砍了水瑾萱的腦袋。
聽到蕭譽的聲音,水瑾萱嘴角微勾,不但沒下跪,還淡然地靠近蕭墨玦。
“像陛下這種明君,我相信他不會因為我說了真話而惱羞成怒想殺了我。”說著,她緩緩抬頭,對上蕭墨玦的雙眼,笑道:“對吧,陛下?”
水瑾萱的膽子大得超過蕭譽的想象,他知道她聰明,勇敢,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如此對他的父皇說話。
就算是自尋死路,也不至於此啊!
正當他以為水瑾萱要被摘腦袋時,皇帝突然笑了一聲:“你說的沒錯,朕不是那種不講理之人,既然你說演兒的死有原因,那你說說,到底是何原因,你若是說不好,朕還是要你的小命。”
沒想到蕭墨玦會給水瑾萱解釋的機會,蕭譽有些驚訝地看著坐在龍椅上的男人,父皇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了?中邪了不成?
對於蕭墨玦的妥協,水瑾萱並不覺得意外。
她淡然一笑,輕聲問:“陛下,想必您應該沒忘記,我們一行此次前往江南城的任務吧?”
“自然沒有,這個和演兒的死有關係嗎?”
“當然有。”她嘴角勾了勾,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們此次前往江南,是為抓捕挖心之案的元凶,事實上,那元凶已經被我們當場擊殺,而太子殿下對那元凶拚死相護,我們當時抓凶心切,錯手殺死太子殿下也是無奈之舉,如果陛下覺得瑾萱做錯了,大可把我關起來,但請陛下放了我的朋友們。”
畢竟這裏是古代,皇帝如果不想放過她,弄死她那是遲早的事情,但絕對不能連累花沾墨他們。
當初是她把他們帶過去的,現在雖然完好無損地回來,但她還是不希望他們跟著自己受牢獄之苦。
沒想到水瑾萱在這個時候還惦記著他們,祭靈幾人嘴角勾了勾,整齊地站到她的身旁,異口同聲地說:“我們不會拋棄你的。”
隨著他們的話音落下,水瑾萱的臉色瞬間黑了下去,額頭的青筋不停跳動,可見她此時有多生氣。
這些人腦子有坑?難不成他們看不出來自己是在幫他們嗎?
一旁的蕭慕揉著太陽穴搖了搖頭,臉上掛著滿滿的無奈,真是蠢到家了。
看著一臉堅定的俊男們,蕭墨玦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隨後點了點頭:“瑾萱丫頭真是好福氣啊。”
感受到他那怪異的眼神,水瑾萱連忙解釋:“陛下,您誤會了,不是您想的那樣。”
“朕明白,年輕人嘛。”
??年輕人?
“不是,陛下……”
“好了好了。”蕭墨玦虛空按了按手,淡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演兒的事情朕會派人調查,若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朕便赦你無罪,但如果不是……你應該知道後果。”
知道他聽不進自己的話,水瑾萱無奈地點了點頭:“瑾萱明白。”
蕭墨玦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吐了一口濁氣:“好了,朕乏了,你們退下吧。”
眾人沒想到蕭墨玦竟然真的放他們走,他們硬是愣了一會,才轉身離開。
不等蕭慕邁開腳步,皇帝又說了聲:“慕兒,你留下,父皇有話與你說。”
皇帝的話音剛落,水瑾萱幾人的腳步皆是停了下來,齊刷刷地掃了蕭慕一眼,見他對他們點頭,他們才抬腳離開。
禦書房的門剛剛關上,皇帝便抬頭朝他看了過來,眼神波瀾不驚,讓人猜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麼。
相對於皇帝,蕭慕的耐性更佳,莫約過了半響,蕭慕硬是一個字沒吐出來,百般無奈之下,皇帝隻能開口打破這片寂靜。
“慕兒,你可知道父皇為何單獨把你留下?”
他頷首拱手,搖頭道:“兒臣不知。”
看著眼前冷漠的兒子,蕭墨玦輕輕歎了一口氣:“朕看得出來,你對公孫家那丫頭有情,可是……她身邊的男人實在太多了,秦尚書家那丫頭不錯,不如你……”
“父皇!”他厲聲打斷蕭墨玦的話,鏗鏘有力地說道:“兒臣非水瑾萱不娶!”
什麼秦尚書家的閨女,他要是能看上,他早就成親了,還需等到現在?
“你非她不娶,她可不一定非你不嫁!”蕭墨玦冷冷地甩了甩袍袖。
麵對蕭墨玦的一再反對,蕭慕臉上並未出現一絲驚慌,平淡地說:“此次回來,兒臣想請父皇下道聖旨,為兒臣與水瑾萱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