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落地的東西自然是一塊機械表。
方樂接過來隨便看了眼,笑了,安撫小韓說:“放心,這隻表早就壞了的,不是你摔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看啊,這表損壞的主要是盤麵玻璃的部分,不但皸裂,還有缺口了,可地麵上並沒有玻璃碎渣。”
小韓瞅了一遍地麵,喜悅,鬆了口氣,撫了撫自己胸口。
方樂繼續說:“你再看這表鏈上有土塵,這表盤玻璃裂縫裏也沾上了土,咱們這室內這麼幹淨,怎麼會有……咦?”
方樂表情忽變,緊盯著表盤不挪眼。
小韓又擔憂了,問:“方哥,怎麼了,還是我摔壞的麼?嗚嗚——”
方樂抬手阻止他瞎哭,嚴肅地問:“趙曉蘭被判定死亡是前一夜的晚上10點是麼?”
怎麼提這個話題?
小韓點頭,說:“是啊。”
“這個具體的死亡時間是怎麼判定的呢,一般不應該是時間段麼?”
小韓回答:“程法醫說因為沉入池塘影響了屍變,死亡時間是自鑒定時往前推12個小時到24個小時之內,但是死者佩戴的一隻機械手表從她衣服裏掉了出來,裏頭因為進水停了,那上麵是10點零幾分,師姐說趙曉蘭有可能是那幾分鍾前遇害並被投水的,程法醫沒否認。”
那隻表應該就是所謂夫妻結婚時買的情侶表的另一隻吧?
10點……怎麼會呢?巧合麼?
不行,我必須核實一下……方樂暗想著,又問:“小飛,你知道二中隊有位姓何的麼,50歲左右吧。”
小韓撓頭想了想,說:“有哇,方哥,你問他做什麼呢,你要找他麼?”
“總之你去看看他在不在分局裏,如果不在弄到他的聯絡方式給我,沒問題吧?”
“沒問題,我這就去,方哥你等著。”
小韓騰騰地跑走了,沒一會兒就跑了回來,說:“何叔不在他們中隊辦公室裏,我要到了他的號碼,給。”
方樂看著遞過來的那個號碼,掏出手機打通了電話。
“喂,何叔麼?我是方樂啊,我想請教你一件事,就是……”
交流了片刻,方樂掛了電話對因糾結於手表問題心不在焉的小韓說:“你替我去二中隊那裏取一份案件的階段偵查資料,案件編號是2017055014,這是何叔允許的。”
“哦。”小韓不解其意還是離開了。。
十分鍾後資料夾被取回並放到桌麵,方樂打開仔細瀏覽起來,等他看完關鍵部分,將資料合上,再看向那隻手表,沉默了。
這是偶然麼?還是……
這時候,門口有人敲門,是一個中等身材微胖的中年人,他瞅了瞅一隻腳打石膏的方樂及小孩子一樣的小韓,猶疑問:“那個,請問這裏是二中隊的辦公室麼?”
方樂點頭,說:“是的,您是哪位?”
中年男子踏足進來,自我介紹說:“是這樣的,我姓陳,是一位出租車司機,不久前公司告知我到公安局這裏來找第二刑偵中隊,提供前天夜裏一位乘客的情報。”
方樂明白了,立馬熱情起來,說:“是您啊,我知道了,快請坐快請坐,這裏負責的洛警官去見上級了,過會兒就回來。”
說曹操、曹操到,在袁大偉的協助下和外地警察通完電話的洛靜帶著老黑和小張回了辦公室,一聽方樂的講解,立馬正式起來,請司機坐到待客的沙發上做闡述。
“那一夜關於那位女乘客是這樣的,大約晚七點左右吧,在機場那裏,那位客人拖著行李箱上了我的車,我問她目的地,她說建設路,我說建設路很長,具體是那個地點呢?她卻說距離惠民街不遠的建設路,讓我隻管開,她覺得哪裏可以下了就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