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淩主任的引領下,洛靜等人開車先後拜訪了崇山市內多家寺廟,提及昔年的那個環保組織時,主持或廟祝之類要麼說沒聽過,要麼表示好些年沒聯係過了。
洛靜再問“宋仟”,對方幹脆一律稱沒聞聽過此名,警方又不得不拿出照片,對方辨識了下也搖頭說不認識此人。
就這樣一直逛到了大半天,淩主任說:“僅剩一處較偏遠的小廟了,如果那裏再探聽不到消息,我隻能說我無能為力了……你們要去麼?”
洛靜果斷說:“去。”
警方辦案,不容疏漏。
大家要去的最後一家佛廟叫靜慈庵,坐了四十多分鍾車才抵達,地點在崇山市交通不很便利的東郊外,人煙稀少。
果然如同預料,來往進出香客寥寥無幾,與崇山其他地方那些佛廟的人流如織恰巧相反。
不過也因於此,這裏更多了一分寧靜和禪意。
當然負麵結果也有,就是寺廟的財源不寬裕,廟牆景觀年久失修,使得寺廟的吸引力更低了。
想必居住於此的僧人們,會多少有種隱居的味道。
在這最後一家佛廟,大家並沒有急於調查,洛靜等以香客的身份在這年關將近的時節進行祭拜,之後利用廟祝的引薦見到了庵內女主持,這是個感覺有六十歲的法師,打扮和古裝影視劇裏的一模一樣,而且氣質非常安靜嫻雅,見麵先行個佛禮,自稱靜空,帶來種時空錯亂感。
洛靜再次提及那個環保組織的問題,法師和前頭的同行們一樣,想了想,搖頭說不知。
洛靜又提及宋仟的名字,法師又說不知。
但洛靜乃至方樂都發現,靜空此問題下回答前的停頓比前次長了。
洛靜再祭出宋仟的照片。
靜空這次比前兩次的停頓更長,最後還是說不知,但回答時沒有和大家眼神對視,而是以執手禮視線低垂。
方樂不得不將軍:“法師,出家人不打誑語。”
“阿彌陀佛,貧尼的確不知。”
就在無可奈何的時候,廳堂側麵忽冒出一個年歲小不了多少的女尼,但頭發並未剃除,更像一位居士。
“幾位是要找宋仟麼?”
女尼如此直白對幾人問。
靜空一見此女尼就嗬斥說:“靜塵,你的凡業已消,應該去靜坐參禪。”
女尼對師兄行了個禮,說:“如若凡業已消,又如何會有人來尋找宋仟……師兄,能否容我與幾位香客單獨談一談?”
主持靜空歎了口氣,說:“阿彌陀佛,孽障、孽障——”
靜空走了,靜塵又對大家執了一禮,自我介紹說:“各位施主好,貧尼出家前名字即叫宋仟……不知諸位要找的可是我?”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
看看照片,再對比對比真人,依稀可在時光流轉感中找尋到兩個個體形貌上的吻合。
但是麵前的出家人,絕對不是按合照裏推算的15年後的宋仟的狀態,她也不符合大家聯想中的“宋仟”——那個半嫌疑犯。
該說氣質對一個人的外在影響難以估量麼,還是說脫離凡塵俗世能完全的改造一個人。
靜塵對呆住的幾人一側身抬手,說:“諸位請吧……”
靜修的禪房中,除淩主任以外的所有人都在座。
靜塵頭一句話就是:“貧尼預感到警察最近會找來,你們果然來了……你們想了解什麼,說吧。”
果然直接。
洛靜也很直接,說:“我們想知道,當年懸案的真相,你和你丈夫在其中扮演的什麼角色,孟廣海此人又是怎麼回事。”
似乎提及丈夫名字還是引發了某種潛在的悲傷,靜塵低歎一陣,醞釀好了情緒,才說:“當年的事,以佛家來解讀,是業障,是因果,因是他,果是我……若按世俗視角,則是一出人性悲劇。”
“當年,我和亡夫大齡結婚,想在旅遊中度蜜月,就先往北從崇山開始。”
“我們有一輛大排量越野車,想自駕遊,到了崇山以後,我們遊覽景區,並在過程中結識了一個叫孟廣海的男子,後麵的事,就緣於這場結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