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黑,他踉踉蹌蹌地跑著。
他知道追兵就在身後,必須早一刻逃脫才行,不然自己就會落入更糟糕的下場。
當看到"診所"兩個字的時候,他失去力氣,眼前一黑,倒在了門口……
又是個清閑的早上。
自從火鳥組織被破解塵埃落定之後,或許是運氣眷顧,西沙分局轄區內一直沒發生過嚴重刑事案。
就連比較活躍的小張和小胡,也從受表彰的興奮勁兒中恢複過來,直呼無聊。
方樂則幹脆在中隊辦公室裏構思小說並寫作。
這種情況直到洛靜接到了一通辦公室電話後才得以改變。
警花嚴肅地說:"來活兒了。"
方樂幾個立馬來了勁頭,小張小胡問:"組長,什麼案子?"
他們是刑偵中隊,沒有刑案是不會接活兒的。
洛靜說:"袁隊說昨夜間轄區內一家街頭小診所報案說門口倒了一位重傷者,受傷原因可疑,讓我們組去走個訪,看看情況,做個筆錄。"
"受傷原因可疑的重傷者?"方樂說,"聽起來有點兒意思……"
半個小時後,洛靜五人坐車來到了那家街邊小診所,門麵的確比較小,而且偏僻。
診所大夫一見上門的是要調查昨夜事情的刑警,就滔滔不絕地講述開了。
"我這個診所生意不多,但一般會開到比較晚,這樣容易拉住老客,昨天晚上9點半過後,我整理了一下店裏,打算再有半個小時就正式關門的,哪知道門口砰一下有人體倒地的聲音,我害怕是什麼急病的病人上門就診時提前倒下了——這樣的事情有過,就趕緊跑到門口,哪知道一看地麵,嚇了我一大跳。"
"隻見門口位置倒了一個血糊糊的東西,我看了兩遍,才確認就是個人,我趕緊詢問他這是怎麼了,他沒有反應,我懷疑是暈過去了,不顧他身上有血把他身體翻過來。"
"而不瞞你們說,我雖然是個大夫,但看到他的慘狀,也差點兒吐出來,他這個人整張臉都血肉模糊——這裏不止是個形容詞,因為他臉上的肉都疑似受了刀傷之類翻著,有的地方還缺掉了,讓我想起淩遲這個古代刑罰。"
"不止是臉上,他的衣服很單薄破破爛爛,露肉的地方都快爛掉了,像是被打的,他的兩隻手臂癱軟下垂,我感覺是斷了,嚴重骨折那種。"
"我知道這種傷情我根本處理不了,我的小學徒也沒在,缺乏助手,我隻好站在門口給120打電話,幸好醫院知道我的小診所在哪裏,之前有過需要急救的病人先來我這裏求助這種事,救護車很快到來把人給帶走了。"
"當然在叫救護車之後我還報了警,派出所的人晚一點兒才到,粗略地問了我一些基本情況,就說今天可能有刑警來問,這不,你們果然來了。"
洛靜此刻問新問題:"那個傷者倒在你的診所門口的時候,以及你向外走的時候,有沒有聽到或者看到有什麼可疑人物在附近?"
大夫想了想,搖頭說:"我沒有發現,不過我感覺是沒有吧,他這類傷我一般遭遇的都是街頭鬥毆時一方被另一方追殺造成的那種,可我根本就沒聽到那種動靜,或許他是先受了傷又偷偷從哪裏跑出來的吧,因為我覺得他衣服上破爛的地方像是用皮鞭打出來的,應該是被囚禁過,街頭鬥毆的話不太可能出現這種傷痕。"
大夫還盡責地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多謝您了,如果後頭想起了其他細節,請第一時刻向我們聯係。"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
辭別診所,路上車內,小韓問:"師姐,我們現在去哪裏,是去看那個重傷者吧?"
洛靜點頭……
這一次不到15分鍾,五人就來到了處於同一轄區的醫院並在相應病房外見到了傷者的主治醫師。
而從病房門口向裏看,床上那個人渾身繃帶,貌似還昏迷未醒。
女醫生歎口氣,頗為同情地說:"傷者渾身大麵積傷口,失血嚴重,目前院方已做了緊急處理,並輸過血,更嚴重的是其體內,做ct時顯示,他的四肢有輕重不同的骨折,尤其雙臂到手腕有局部粉碎性骨折,他的內髒也有受損,輕度內出血,另外還有營養不良的現象,身體缺乏能量正在輸液。"
洛靜問:"他什麼時候可以接受詢問?我們是刑警,必須盡快掌握情況。"
女醫生苦笑:"恐怕就算他醒來後你們也沒辦法問他。"
"為什麼,他是啞巴?"小胡問。
女醫生說:"那倒不是,但他的聲帶嚴重受損,將長時間無法說話。"
方樂忽說:"那寫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