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城外,冷風怒號,日昏黃。
韓玄和魏延走上城樓,關羽那五百人馬,一字排開,列在長沙城下。
“區區五百兵馬就想取我長沙,真是笑話。”韓玄怒道。
“哪位將軍,願意引軍拒敵?”韓玄目視魏延,魏延並不答話,隻低頭不語。
“我願引軍一戰。”韓玄仔細一看,原來是一位須發斑白,滿麵紅光的老將軍,正是黃忠。
“將軍這一把年紀還要披掛上陣,讓本太守於心難安啊,何況那關羽乃是當世之名將,將軍如若有失,我也於心難安啊。”韓玄沉吟道。
“大丈夫征戰疆場,當馬革裹屍,死有何懼?況且關羽乃是當世名將,就算能夠死在他的手下,我也不枉此生了。”黃忠道。
“既然老將軍執意出戰,那本太守自引諸將士,為老將軍壓陣。”韓玄道。
“謝太守。”黃忠道。
著韓玄披掛上陣,親自點起兩千兵馬放下吊橋,出城列陣。遠遠隻見一位將軍,手持青龍偃月刀,威風凜凜地站在關字大纛旗下。
“來者可是關羽?”黃忠手持大刀,一馬當先。
“來者可是黃忠匹夫?”關羽笑道。
“你這個晚輩後生,當真不懂禮貌。老夫征戰沙場之時,你還是個乳臭未幹的兒呢,看來今得給你點顏色瞧瞧,讓你知道人外有人,外有。”黃忠怒道。
“阻我取長沙者,殺!”
一聲斷喝,中氣充沛,震得眾人耳膜一疼
“殺——殺——殺——”回音自四麵八方傳來。
關羽一雙丹鳳眼忽的睜得滾圓,眼中一股精光凝視著黃忠,接著把丹鳳眼眯成細縫,細縫之中透出一股淩厲的煞氣,就像上浮雲雖然遮去太陽,卻無法遮住陽光,也令目睹此景的韓玄,魏延等一眾將領打了個冷戰。
黃忠不甘示弱,脊挺肩張,上身微往前俯,登時生出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越過近三丈的空間,朝著關羽壓了過去,關羽的的灰綠色長袍立即應勁拂動,使人曉得他正在承擔著黃忠驚人的氣勁。
關羽心中不禁暗暗稱讚:“黃忠這老匹夫當真不能看了他,武功竟到如斯境界。”
鳳目一閉,登時感受到黃忠發出的氣勁並非隻是一股真氣,而是如有實質的一堵氣牆,處處平均,可令對手難以避重就輕的化解關羽的進擊。
“好厲害。”
正在觀戰的魏延深知,黃忠與關羽皆是當世之高手,二人相爭,不用刀來刀往,光是這濃濃的煞氣,便足以讓常人無法承受。
疾風驟起,戰馬嘶鳴
關羽一催胯下赤兔寶馬,率先衝向黃忠,嘴角逸出一絲輕蔑的笑意,吼道:“老匹夫,看某家一刀。”
“鏘”!
青龍偃月刀一出,遙指黃忠。
一柱圓渾的刀氣,從刀尖以奇異方式江河暴漲地狂湧而出,往黃忠攻去。氣勁詭異,刀勢破空,竟是隔三丈的距離發出的那一招“青龍破湖冰”。
關羽自來勤勉,這些日子鎮守襄陽之際卻從未將武功落下,內外兼修,大有進益,已非昔日可比,一刀至此,確已臻人合人的至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