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導師結束了這次談話,張夜安微微躬身離開了大廳,走到了後麵的一個房間。 Ww WCOM房間兩側是一排鐵質的燭架,上麵一隻隻幽幽燭火劈啪燃燒著,照得這個房間比大廳內的其它地方都要明亮許多。房內有一張豪華大床,柔軟而富有彈性的高級床墊上,卻正正直直地擺放著一口沉重的青銅棺淳,煞是古怪。
張夜安緩緩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慣常冷漠僵硬的臉上此時竟流露出了複雜的情感:膽怯、傷感以及——深情!
“再等等吧,再耐心等等,茹…”張夜安輕輕推開棺蓋,露出了內中一張俏麗的女子麵容,雙目緊閉,臉色白青,額上貼著鎮煞符,手腕間纏著如細細紅絲的捆屍索,顯然不僅死去多時,而且更是在死後生了不好的變化。張夜安伸手心翼翼地撫摸著棺中女子的臉龐,如同觸碰最珍貴的寶物:“等導師打通了幽影界的通道,我就能借著幽世之主降臨的力量將你的神智喚醒,雖然你已經不再是活人,但那時候我也會變成不死的幽影之軀,我們將會永永遠遠在一起。”
張夜安呆呆地坐在棺淳旁,目光迷離似是沉溺於記憶中的往昔,而在燭火的劈啪聲中,女屍悄然起了變化,臉上逐漸冒出細細的絨毛,修得整整齊齊的指甲開始瘋長,眼皮也開始一點點抖動。
“茹,你再委屈一段時間,很快我就會讓你自由。”張夜安眼神倏然一清,貪婪地最後看了這名他深愛的女子一眼,語氣帶著不出的堅決,緩緩將棺蓋合了起來。隨著棺蓋背麵的八卦鏡再次對準女子的眉心,女屍再次沉寂了下去,變回了最開始的模樣。
大廳中,黑池內的索倫似有所感地抬起頭,露出了個似悲憫又似嘲諷的笑容:“愛情,單純而複雜、神聖卻卑劣,但在這個荒謬而空洞的世界上,連人類本身都顯得如此醜陋渺時,區區構築於人類**上所誕生出的情感,終究隻是一種可悲的錯覺罷了。”
“吾最優秀的門徒啊,等你真正擁抱吾主的力量,見證吾主的偉大本質後,你才會現,人類所謂種種偉大的情感,是多麼微不足道。”
不再理會這些瑣事,索倫換了個姿勢沉入黑池,舉起渾濁昏暗呈現半透明狀態的手掌,宛如墨水般的汙濁黑暗正一點點擴散侵蝕著血肉:“已經惡化到這個程度了,真正的幽影果然不是人類之身可以輕易觸碰的禁區,這具身軀的時間不多了,這次的儀式,是我最後的機會了。”
囚影之池中,一道道來自幽影位麵深處的暗流衝刷著索倫的身體抵抗著他胸前傷口的傷害力量,同時卻也如貪婪的水蛭般汲取著他體內深處代表血肉與生命的熱量,一絲一縷浸染侵蝕著他的身體。在這種煎熬中,索倫閉上了雙眼,精神有些恍惚,一幕幕過去早已淡化的記憶逐漸變得鮮明。
達科·索倫誕生於一個虔誠的基督家庭,他的母親是大學的數學教授,而父親則是位知名的作曲家兼畫家,索倫似乎生就繼承了母親的嚴謹思維與父親的靈感份,幼時就表現出了卓越的智力與感知力。在他八歲那年,索倫的外祖父,一位脫離了郇山隱修會的老人覺了他體內潛藏的與眾不同的力量。經過外祖父一段時間的考慮之後,索倫成了光照會的一員。
光照會(I11uinai)的曆史可以追溯到文藝複興時代初期,在曆史上,時有信奉上帝的虔誠信徒宣傳自己獲得了上帝之光照的啟示,逐漸演變、融合成基督教中一個神秘主義派別的總稱。光照會在曆史的變遷中不斷演變著,它成員有苦修士、神父、工匠、科學家、藝術家等來源複雜的各色人等,最著名的莫過於那位在史書留青的伽利略。
在中世紀,這個組織由於威脅到了羅馬教廷的權威,於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裏被瘋狂打壓搜捕著,逐漸轉為行動隱秘的秘密社團,而在這長期殘酷的壓迫下,加上本身組織成分的複雜,光照會在變遷同時也分裂成眾多不同的派係,有的仍然采用光照會的名字,有的卻脫離出去成立或加入了另外的組織,如光明姐妹會,大名鼎鼎的共濟會,光明會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