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熱的夏夜,在這一刻,陡然充斥了絲絲森寒。
包括龍哥在內的所有混混們,都呆怔怔看著那把被掰斷的砍刀,這可是完全用純精鋼鑄造成的砍刀,足足抵得上五根鋼管的分量了,但隻那麼輕鬆的一掰,便像是樹枝似的掰斷了!
目光再移向始終氣定神閑的陳鬱,所有人不禁倒吸了大口的涼氣,經過接二連三的震撼衝擊,此時此刻,這個外表羸弱的愣頭青,在他們的眼中,儼然成了一尊深不可測的煞神!
陳鬱冷哼一聲,盯著麵無人色的疤臉,淡淡道:“還要不要再試試?”
疤臉的脊梁骨猛然冒出了一股寒氣,炎炎夏日,猶如冷水潑頭,瞬間從天靈蓋冷到了腳底板,膽戰心驚的望著陳鬱,一時不知所措。
陳鬱懶得磨嘰,迅疾伸出手揪住疤臉的領口,像揪小貓一樣,直接把他拋在了半空中,然後左手甩出一拳,把他轟出了十米開外,痛得疤臉捂住劇痛的肚子,在塵土中卷縮成了一圈,異常狼狽!
“老大!”
混混們反應過來,就有幾個跑去攙扶疤臉!
“兄弟們,一起上!咱們人多,怕個球!”其餘的混混則在黃毛和紅毛的率領下,發動摩托齊齊衝了上去,圍著陳鬱轉起了圈圈,鋼管劃過地麵,帶起了濃重的塵土。
圓圈越轉越小,很快就把陳鬱壓製在了很小的範圍內。
“看來不把你們一次性全收拾掉,還沒完沒了了!”
陳鬱的劍眉微微一皺,盯準了衝在前頭的紅毛和黃毛,同時探出兩手抓住了他們的摩托車頭,連車帶人都提了起來,然後駐足原地轉起了圈,掀起了一團罡風!
“啊!”
紅毛和黃毛嚇得魂不附體,死死抱住摩托在空中淩亂旋轉,隻聽著一陣陣慘烈的哀鳴,周圍的摩托車很快被撞得東倒西歪、紛紛倒地,最後這兩人也承受不住強烈的動蕩,直接被甩出去老遠。
半分鍾不到,所有的摩托和混混都橫七豎八倒在地上,場麵說不出的慘烈!
見所有的弟兄轉眼間就被殺得片甲不留,疤臉徹底淩亂了,奶奶個熊,這哪裏還是正常人呐!電影特效都不帶這麼凶殘的!尤其那雙手,到底是有多恐怖的臂力,竟能同時提著兩輛重達四百公斤的摩托玩大風車!
“被你們這群渣滓害死了,耽誤了時間不說,還弄得一身塵土。”陳鬱嘟囔著拍著衣服上的塵土,臉色再次陰沉了下來,沉聲道:“你們說,這該怎麼算?”
全場的混混們嚇得不是肝腸寸斷、就是悲痛欲絕,如同待宰的羔羊,瑟瑟不安地望著屠刀的逼近!
疤臉知道今天是走了眼踢到了鋼板上,見陳鬱不肯善了,隻得壓製著內心的劇烈恐懼,硬著頭皮迎上去道:“這、這位哥們,有話好說……”
陳鬱板著臉道:“誰是你哥們?”
疤臉縮了縮脖子,忙拱著手道:“大哥!這位大哥,今天這事是我們弟兄們做得不厚道,還請您高抬貴手,不要跟我們一般見識了。”見陳鬱沒啃聲,又壯著膽子道:“您放心,道上的規矩我們懂,賠罪道歉,我們一樣都不會少,賠罪酒在哪開、怎麼開任您選,隻要您高興……”
陳鬱不耐煩的擺手道:“別扯什麼鳥規矩,我跟你們不是一個道上的,回頭先把幹洗費給我報了!”
疤臉呆愣了一下,醒過味來,就知道人家是要紅包禮金的意思,當即忙不迭點頭應允了。
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賠再多的錢,也萬萬不能再得罪這尊煞神了!
“還有,你過來!”陳鬱轉頭向龍哥勾了勾手指。
“大哥,我錯了!”龍哥一溜煙竄到了陳鬱的跟前,反正橫豎都是一刀,不如主動爭取寬大處理,就左右開弓的連甩自己耳光,戰戰兢兢道:“是我犯渾、是我糊塗、是我無恥,您大人有大量……”
“行了,別囉裏八嗦的,你們這些流氓打架沒什麼技術含量,認錯道歉倒是一套一套的。”陳鬱笑罵了句,往地上的袋子揚了揚下巴,命令道:“替我把東西拿回去。”
龍哥瞬間有種如蒙大赦的驚喜,哪還顧得上丟不丟人,立馬屁顛顛的跑去提起了那幾口袋子,一張臉幾乎快笑開花了,仿佛撈到了天底下最好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