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牢獄之災(2 / 2)

是他對自己破壞他的計劃恨透了自己?還是說他還有別的目的?或者說自己一開始就想錯了?

她垂首苦思無果,滿屋子的丫頭奴才無聲,差役在堂下也不敢催的太急。

倒是陸子琴聞聲趕來,身後跟著瀟荻。

問過緣由,陸子琴也無聲,畢竟人命關天,他們又是正經辦差,並未行錯。隻低聲對瀟荻說道:“不要讓他們帶走拂柳!”

瀟荻卻將眉頭一皺,道:“我也無能為力。”

蘇拂柳亦不想讓他們為難,笑道:“兄長不必憂心,不過例行公事,我去去就回,你可不要去爺爺跟前多話。”語畢,又深深地看了瀟荻一眼,“我不在的日子,還請瀟大人多多費心。”

瀟荻早知戲台子一事,卻不知道蘇拂柳有什麼打算,之所以沒有過問,便是想看看她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因此也並沒有要阻止的意思,隻無言地點了點頭。

蘇拂柳又同蘇乾、靈兒等人交代一番,便隨著差役去了府衙。

眼看著她消失在門邊,陸子琴咬了咬唇,涼涼地看了瀟荻一眼,拂袖回了自己院子。

瀟荻緊跟上去,卻被他關在院門外。

滿院水竹在烈日下無精打采,繽紛的陽光斑駁滿青石古道。瀟荻看著緊扣的院門,黯然垂首。明知他最看重的便是蘇府的家人,最不忍他們受苦,此次蘇拂柳受難,自己卻袖手旁觀,他心中該是氣的。

要免蘇拂柳府衙一行,勢必要自己擺明丞相的身份,他此行本是托辭身體有恙在家調養,若被薑國的人知道自己不在朝中,便是給了他們可趁之機,揚州再難平穩。

何況,蘇拂柳的樣子,也並未有要旁人出手相助的意思。

且說蘇拂柳來到江南府衙,隻見衙役手持杖棍立在兩側,柳驚濤端坐案後,將驚堂木一拍,厲聲喝道:“堂下何人,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蘇拂柳站的筆直,眉眼彎彎,笑吟吟道:“拂柳有一事請柳大人解惑,大人眼下是問案呢?還是平常敘事?”

那柳驚濤本因燕三兒的事沒拿住她而氣結,此番自以為握了她的把柄,勢要給她顏色看看,卻不想她不驚不懼。隻又將驚堂木拍的響,怒喝道:“廢話,本官著你來,自然是問案的!”

“既是問案,拂柳犯的何事,被告何在,受害人又何在,是否發下明文叫人來旁聽?大人以為身穿官服手握官印便能問案?”

她一席話說的順暢伶俐,隻叫柳驚濤無言以對,愣了片刻的神兒,又喝道:“三條人命豈容你抵賴?受害人家屬懼怕你們蘇家勢力不敢上告,本官身為江南父母官,可不能放任不管!”

蘇拂柳聞言更覺好笑,可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蘇家勢力再大,也大不過官府去。大人說受害人懼我蘇府不敢告,我卻說是他們懼怕大人的淫威,被迫做了這被告人罷!”

柳驚濤素知這蘇拂柳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原本想著也不過小小女子,再怎麼膽大妄為,自己稍加厲色嚇唬嚇唬,哪有她不怕的?卻不曾想她竟是這般刁鑽難對付,正不知如何是好,一旁師爺附耳悄聲說道:“這蘇拂柳出名的伶牙俐齒,大人何須與她費口舌,隻需要將她往牢中一放,吃不了苦,過不多時就招了。”

柳驚濤甚覺有理,便也不與蘇拂柳辯了,隻叫衙役將蘇拂柳押入牢中候審。

蘇拂柳早知這是個局,因此也不掙紮,隻看著柳驚濤莞爾一笑,“柳大人如此盡力維護江南治安,待我出獄後,必得和姑父好好說說,這樣的人才,隻管理小小江南,實在屈才!”

柳驚濤看著她被帶走,忽的反應過來,駭的雙腿發軟。“蘇拂柳的姑姑是蘇晴,那剛才她說的姑父……”

蘇老爺子可隻有一個女兒,蘇拂柳自然也隻有一個姑父……而她的那位姑父,是當今天子陸焐痕!

師爺自然也知道,卻並不懼怕,“大人辦的是公事,即便皇帝亦無可挑剔的地方!”

“可……”柳驚濤心中尚有後怕,若真論起來,蘇家也算是皇親國戚,而眼下六皇子同瀟荻可都在蘇府,撇開這兩層不談,就單單是蘇府在商道的地位,也絕非他一個小小知府能撼動的!“可你我都知道,珩帝有多看重容妃!”

師爺又道:“繡娘的意思,便是二皇子的意思,珩帝已經多年不上朝,這天下遲早不是二皇子的?”

話雖如此說,柳驚濤心中到底不安,卻也不敢違逆上頭的意思,隻得硬著頭皮吩咐道:“一定要讓她畫押,一旦讓她從這裏出去,你我都不會有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