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一線生機(1 / 2)

蘇拂柳正與冬竹商議抓捕棄的細節,靈兒拿了洗漱用具進來,說:“才剛西園子那那女人來過,奴婢給打發了。”

蘇拂柳不在意地應了一聲,抬眉看了看外頭天色。想著自與輕音說開後,她視自己如蛇蠍虎豹,躲還來不及,這麼晚了還找來做什麼?

因此細細囑咐了冬竹明兒的事,帶著靈兒往西園去。

這廂輕音滿心難安,才至西園落座,就聽外頭傳來說少奶奶來了。忙迎了出來,竟不似從前那樣怨毒,反而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哭著求說:“我知道你愛他,這次隻有你能救他了!”

蘇拂柳聽得十分莫名,退後數步後,方蹙眉道:“有什麼話起來說。”

輕音仍跪在地上,叩了幾個響頭,說道:“你與他之間的恩怨,皆是因我在中挑嗦,他心頭有你的。蘇拂柳,便不念他近日為你所做的一切,就看在老太太的份兒上,也請你救救他罷。”

蘇拂柳低眉看了靈兒一眼,後者上前將輕音攙進屋去。她緊跟著進去,眼見輕音癱坐在椅子上,竟似渾身無力一般,厲聲問道:“誰同你說的他命不久矣?”

輕音道:“我也曾習過醫,看了沈大夫的方子,問了他病症。”

蘇拂柳轉身坐下,漫不經心地聽她說下去。

輕音繼續說道:“他告訴我要救人,須得獨角獸血,此血十分珍貴,世上隻有一個地方有。”

蘇拂柳眸中一亮,身子不可察覺地坐正,唇瓣顫抖著問道:“哪裏?”

“揚州,皇城。”輕音篤定道:“先祖皇帝開國建業,在淮北境內發現獨角獸蹤跡,當時獵殺此獸的正是淮北沈家。為賀新朝,他們獻上的就是這獸血。據我所知,此血一直被封藏在地宮中,千百年來未曾有人取過。”

大抵因是接受了沐少卿不久於世的事實,蘇拂柳有些信不真,直直地盯著輕音,“這樁事我從未聽說過。”

輕音冷笑道:“你自認聰明,這世上也有你不知道的。便是沈枕玉也未必知道這樁事。”

蘇拂柳蹙眉想著,皇城地宮自己也是去過的,從未見過獨角獸血。可輕音如此信誓旦旦,她愛慘了沐少卿,該不會拿他性命玩笑。莫非果真如她所言,此事極其隱秘,就連沈枕玉都不知情?

她心緒百轉,麵上卻無任何表情,暖暖的燭光映進眸子裏,也化不開她眼中的冰涼。“便是果真如此,你告訴我又能如何?即便我長了三頭六臂,也不能飛到皇城地宮中取來這獸血。”

輕音起身,定定地立在她身前,“旁人不可以,你蘇拂柳可以。”

蘇拂柳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頭。

輕音說道:“當初你壞了陸夜好事,以他的性子本該殺了你,卻下令不許人動你。此次蘇家的大火,無一人幸免,卻偏偏你能死裏逃生。你自認為是僥幸,卻不知道他一旦看上的人,就一定會想法設法得到。”

話到這裏,蘇拂柳已經明白她的意思。陸夜的性格她在了解不過,自己從前所作所為,確實能引起他的注意。但這點的注意,並不夠他色令智昏。她冷笑著道:“一命換一命的事,我可不做。”

說話間便起身,搖曳著一襲鬆綠的長衫,在清冷的月色中緩緩離去。行到院子門口,她又折了回來,對定在屋子裏的輕音冷聲說道:“你是個聰明人,我卻不大放心,少不得白囑咐一句。你與他如何我不管,若引起沐府上下恐慌。你我也不是初次接觸了,知道我性子手段的。”

她話說到這裏,眼見輕音身子一瞬間便軟倒下去,方轉身離去。

她一路表情十分嚴肅,回到東苑後,將冬竹喚來,細細問了才剛輕音說的事。

冬竹道:“此事倒是沒聽說過,淩煙閣內該有記載,奴婢托人查查。”又說:“便是真的,小姐作何打算?”

蘇拂柳也不知該如何,若此事是真的,便是沐少卿的一線生機。可這一線生機,卻是渺茫的很。先不說陸夜為人多疑心狠,要接近他已經十分不易,還要從他手中拿到東西,更是難如登天。

“到時再說罷。”她疲倦地揉了揉眼角,讓靈兒準備洗漱。

翌日早起,蘇拂柳吃了早飯,便趕去上院陪老太太說話。正縫戚霖霖也在跟前討教經商的事。

柳眉笑說道:“如今三妹主了外頭的事,可似換了個人了。”

戚霖霖臉紅地低了頭,“姐姐慣會取笑的。”

老太太說道:“老三原就是個玲瓏人兒,隻消一點撥,便也都會了。”她說著臉上的笑容沉了下去,壓低了聲音道;“隻是到底是個女孩兒,若權兒還在,我是斷不會讓你出去的。你們太爺從前便埋怨我隻顧著外頭,對他竟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