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1 / 2)

蘇拂柳人在蘇府,又有冬竹等人在,辦事便更為方便了。她先讓冬竹去查梁太後與秦家的事,若但年秦家滅門但真是因為這樁私情,隻怕還能從中挖出點什麼來。

再讓千紅密切注意鹿野的動靜。兄長這一路躲過刺殺,瀟荻又重新回到朝堂上,陸夜狗急跳牆,定然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的。

因身上還有傷,蘇拂柳被靈兒看的死死的,什麼也做不得。此刻裹了一身紫色的衣裳,躺在一片開謝的芍藥中間看書。

靈兒就坐在她旁邊,手裏端著個簸箕挑選石竹葉。

正是百無聊奈之際,卻見冬竹從小道盡頭匆匆跑來,不等近前來便說:“小姐,大事不好,王爺有危險。”說著話,便從貼身出拿出一封信遞給蘇拂柳,又說:“這是截獲的寥聽風的書信。”

見她這幅樣子,蘇拂柳一顆心也吊了起來,忙拆信去看。隻見信上寫的,正是願意拿五座城池換陸子琴人頭的話。

她當即便是一股怒火衝上心間,將信紙一柔,狠狠砸了下躺椅的扶手,“他竟狠毒至此!”又問冬竹:“這信還有誰看過?”

冬竹道:“大人還在朝上,淩煙閣內也無人可做主,奴婢隻得拿來給小姐,旁人不曾看過。”

聽她這樣說,蘇拂柳鬆了一口氣,這封信所傳揚開去,民心隻怕會更亂,屆時即便是瀟荻在,也未必能安撫得了。更何況秦陸兩國戰事已開,一旦消息傳到鹿野,將士們知道自己拚著性命保下來的國土在君王眼中如此不值一提,軍心一旦大亂,兄長危也。

這封信雖然是以寥聽風的名義發的,可他是陸夜的心腹,沒有他的指令,也沒這個膽子了。陸夜既然行此險招,可見是狗急跳牆了,這倒也是好事。

她屈指彈了彈手中的那封信,眸子裏的陰霾一掃而光,露出些許笑意來。隻淡淡吩咐道:“你將此信謄錄一份下來,原件快馬加鞭,送到梁鼬梁老將軍手中。記住,一定要送到他手中。”

冬竹不解,“梁鼬可是梁家的人,又是慶帝的親外公,他知道了,王爺豈不更加危險?”

蘇拂柳搖了搖頭,道:“旁人也就罷了,這梁鼬一生都獻給了陸國,若知道他親外孫竟將國土拱手讓人,豈不寒心而死?兄長若能得到他的相助,要擊退秦軍就容易的多。”

冬竹並不笨,聽她這樣一說,便也明白過來。又問:“那謄錄的那一份,該如何?”

蘇拂柳嘴角往上翹了翹,偏頭看著她,說:“自然是送給瀟丞相。”瀟荻若知道他一力扶持的君王竟是這樣一幅嘴臉,是否會後悔當初的選擇?

冬竹忙忙地去辦了。

靈兒聽了半天,隻覺得雲裏霧裏,不解其中深意。等冬竹走了,才說:“奴婢糊塗,小姐怎麼知道梁鼬會幫王爺?”

蘇拂柳點了點她額頭,隻說:“這世上有些人,將家國天下看的比性命還重,梁鼬是一個。”

靈兒撫了撫額頭,恍然大悟一般,“瀟丞相也是如此。”

蘇拂柳卻含笑不答。梁鼬一生在刀口舔血,直麵生死,再沒什麼比家國大愛更能叫他動容的。但瀟荻不同,這個男人從醫開始,要這至高無上的全力,也不過為了一己之私罷了。

隻說那瀟荻才下早朝,人才離了皇城,便收到冬竹送來的那封信,拆開一看。愣了好久,才問:“這封信,還有誰知道?”

冬竹便說:“按照小姐的意思,原件已經報給了梁鼬梁將軍。”

聽了這話,瀟荻眸中那一絲擔憂更加深切。半晌,將那封信折了折捏在手中,又問:“她既然做了決定,又送來做什麼?”

冬竹回說:“小姐沒說,奴婢也不知其中深意。”

瀟荻長長歎了一聲,隻說:“你先回去吧。”說著,便轉身回瀟府去。才到府門口,便叫人備了馬車,出了揚州城,往東麵的危月山去。

這危月山奇高務必,每至夜晚月頭上來時,似一個圓盤一般掛在山巔,故此得名。

先帝去世,陵寢就在此山中。按照他的意思,並不叫人守靈,隻著陸全帶著兩百人在山腳燒香掃灑。

眼見日頭西斜,丞相府的馬車從青石鋪成的大道上慢悠悠地行來,早有人通稟了陸全。

因從蘇晴去世,陸焐痕無心朝政,隻等瀟荻稱相後,便將一切交給他來打理。陸全原是陸焐痕的太監總領,與瀟荻算是舊識。

聽說丞相府的馬車來,忙迎了出來,正見瀟荻下了馬車,忙迎了上去,說:“大人讓老奴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