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2 / 2)

聽他這樣說,瀟荻心頭一震,“公公知道瀟某會來?”

陸全四下看了看,將瀟荻請入陵寢之中。二人一路行了多少明道暗道,至一耳室中,陸全從一巨大棺槨中取出一卷封好的詔書來,隻說:“先帝命老奴在此相候,等瀟大人哪日來了,將這份遺詔給瀟大人。”

瀟荻忙跪下接旨。

陸全將聖旨給他,又說:“老奴也算不負先帝所托,這就隨先帝去了。”

瀟荻起身,待要再問,卻不知陸全早已藏了毒藥在袖中,眨眼功夫已經將藥倒入口中,氣絕身亡了。他無法,隻得拿著遺詔,回了府。

是夜,蘇拂柳正要入睡,忽然有人開門而入,卻見是瀟荻。她正衣裳半褪,見是他,喜逐顏開道:“沒想到瀟大人好這一口!”

說著話,卻將衣裳拉上去整理好,打發靈兒去備茶。又請瀟荻坐,問:“這麼晚了,大人有事嗎?”

瀟荻也不理會她,隻立在門邊,目光沉沉地盯著她看了半晌,方開口說:“你就那麼希望他登基嗎?”

蘇拂柳先是一愣,後明白他說的是陸子琴,緩緩搖了搖頭,“我不過是希望他活著。”旁人想要活著實在太容易,唯有兄長想要活著,隻有君臨天下這一條路。

瀟荻默了一會兒,方又說:“那個位置,生不如死!”

靈兒送上薑茶來,先給瀟荻倒了一杯,他沒接,也就沒管了。又倒了一杯給蘇拂柳,囑咐說:“小姐如今身子虛,可不要太過勞神。”

蘇拂柳隻說知道,打發她出去了,才應瀟荻的話:“沒有死過,怎麼知道生不如死是什麼感覺?”

瀟荻一時無話可說。

蘇拂柳吃了一口薑茶,說:“我倒是有些事問,當年秦家滅門慘案,究竟怎麼回事?”

瀟荻聽她竟然說起這樣一樁舊事,不覺皺了皺眉,似想了一會兒,說:“明日會有人將相關卷宗送來。”

蘇拂柳裝模作樣地起身揖了一禮,道了聲謝。

瀟荻便再沒話說,又悄無聲息地去了。

蘇拂柳一人在屋子裏呆坐了半晌,直到靈兒進來勸她睡覺,她收斂了心思,去睡了。

第二日一早,她還在吃飯,冬竹便領著人來,說是瀟府來送東西的。她忙去看,隻見是個其貌不揚的小子,隻遞了一卷密封好的卷宗給她,又說:“大人今早已經啟程去了鹿野,說揚州諸事便煩大小姐照看著。”

蘇拂柳正覺著瀟荻昨夜的反應十分奇怪,今又聽說他去了鹿野,先是一愣,爾後便是笑。看來,他終於是想通了,兄長此番大事可成。

陸夜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她想著,便將那小子打發出去,自己尋了個安靜的地方,查看秦家的卷宗。

隻說陸夜知道瀟荻去了鹿野,忙要派人去追,哪裏追的上?心下大怒,便要拿人出氣,先叫人圍了瀟府。

卻不知瀟府早已人去樓空,他心頭一口氣難平,又想起蘇拂柳來。想她和陸子琴那樣親近,想必知道些什麼,便又派人悄悄去王府掠人。

卻不知道蘇拂柳早已有了準備,加上王府本就戒備森嚴,那些人不僅沒討個便宜,反而都折損了。

接連兩計落空,陸夜又想起秦玲瓏來,想她本是秦國的公主,有她在手上也能牽製秦王。又想她本和瀟荻是夫妻,便顧不得太後的勸阻,將她打入天牢去了。

蘇拂柳見他這接連的舉動,必然是因為瀟荻去了鹿野,他心中害怕起來了。反倒是慶幸起來,一麵應付陸夜,一麵暗中尋上朝中官員,明裏暗裏說服他們。

原是當年陸夜登基,原本傾向於陸子琴的那些官員被免的免,罷的罷,便是還在的,也已經逐出揚州。餘下的眼見如此,便是看不慣陸夜暴烈行徑,也隻得閉口不言。

頭前見陸夜為了蘇拂柳的事,置家國律法於不顧,這些人心中便搖擺不定。聽了蘇拂柳一番遊說,便是不動心的,也隻裝作不知道這件事。隻等將來再做決定。

隻說那梁鼬接到那封信,又聽說陸夜在揚州的所作所為,竟是眼前一黑,暈倒過去。至夜醒來,隻歎一聲:“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贖!”

說完,便叫副將清點兵馬,連夜帶了十萬兵馬,火速趕往鹿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