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翻印 6(1 / 3)

“哈哈哈...”

一陣氣急成瘋的狂笑從葛狂嘴裏發出,笑的大家有些心驚膽寒,就連糟老頭手中筷子都掉桌上,他急揉眼睛發現這混賬小子真陌生的很。

“明示?你確定?”葛狂冷冷兩問。

季樹斌把頭低下算是默認,鼓掌聲響起,葛狂拍手大叫“來啊...”像是神魔吼嘯,震蕩三界。

一士兵抱拳道:“七爺。”

“東西拿來。”葛狂咬牙說著,看季樹斌的眼神就如一屍體般冷漠。

士兵離開,很快回來,手裏拿卷宗,葛狂解開封卷線,平靜道:“有些人我想救、能救,救得了因為他們想活著,但。”

微做停頓的但字、壓音極重,就像是千斤頂壓得每個人心疼,很悶很沉,葛狂微微一笑“有些人我想救、不得救,因為得了絕症的他們以為自己沒病,全當別人是蠢才。”

一本冊子抽出,冊上有兩名,上為“軍校”下者“季樹斌”,葛狂將卷宗丟給身旁士兵,慢慢翻開掃了一眼院長們、以及身後家長“爾等且聽好了。”

“季樹斌,軍校院長在任五年,謊報教材謀取七萬金,亂收學費謀取十九萬,受家長賄賂九十三萬,私挪學款二十八萬,此乃一宗罪。”

葛狂看了看攤在地上的季樹斌繼續念道“二宗罪,強行與女教師發生關係、十七人,引誘女學子三十五人。”念到此時葛狂笑道“好的很。”

“禍害學子做皮肉生意、十六人,每月收入一萬...”

葛狂突然大叫一聲,像似發了瘋般跳起來踩住爛如泥的季樹斌,手中冊子甩他麵前,聲音從牙縫擠出“老子念不下去了,母親為了孩子能上軍校,你這混球居然連娘倆都睡了。”

抬腳一踢將季樹斌出五米開外,葛狂喝道:“來人啊...”

“將軍。”

葛狂暴喝“亂棍打死。”

被士兵拖條腿的季樹斌嘴中噴著鮮紅,地板印著令人膽冷的血跡,此時他慌了大叫道“將軍饒命啊、將軍饒了我吧...”

求救無果時大罵道:“葛狂你這狗賊沒資格管我,你無權幹涉教廷的事,我要上訴、我一定要讓你不得好死、放開我、放開我、我要上訴...”

直到聲音聽不見,葛狂摸摸眉毛,掃視眾人一眼,目光所過之處眾人躲避,深呼吸幾次,冷冷道:“這樣的畜生居然是軍校院長,帝國支柱的培養者,此等惡鬼披人皮,是對法典的藐視,豈不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為人表率一座學院的形象,簡直比陰暗裏的爬蟲更毒。”

他緩緩邁步,來到士兵身邊,伸手抓住卷宗,掃視一周冷笑道:“還有畜生給我站出來,可以給你們個體麵的死法,因為學院是帝國的臉麵,是學子家長們眼中的聖地,我不希望國民對未來失望。”

他邁步、每一步就像挪動的大石,震得人心惶恐、地麵抖動,來到秋洛夫麵前“老賊莫不伏法。”

“來啊...”一聲暴喝,指著秋洛夫“將此賊拿下。”

兩士兵抓住秋洛夫,等待下一步發話,莊相急忙道:“且慢。”

葛狂道:“莊副院可有事?”

莊相道:“鯤鵬九天將、第七千麵龍閣下,葛將軍。”

“嗯,有必要全稱麼?”

“有必要。”

葛狂道:“嗯,那你說。”

莊相把不太自然的屁股一挺,向前走兩步,指著秋洛夫道:“師兄乃教廷成員,帝國藍帶白玉之臣,我想問將軍閣下有何資格拿他?”

葛狂認真答道:“他品級比我高,若說拿他,我沒資格。”

“既無資格,為何拿他?”莊相前進一步,直麵對他。

葛狂麵對這麼個硬氣老頭,又是書呆子般人物,後退一步道:“你何不問他?”

莊相道:“我為何要問師兄,我倆打小在一起,他的為人品行,我比你更加了解,今夜你不給我個說法,莫怪老夫翻臉,師兄是怎樣的人我說了你可能不信,你大可問你身後那個不要臉的。”指了一下糟老頭。

糟老頭捏著鼻子起身怪叫一聲“我幹呐!你能不能給我點麵子?”

莊相一臉正氣、恰似寶相莊重的活佛咬牙道:“老友,我師兄快沒命了。”

糟老頭走過來,扯了一把葛狂肩頭,有些無奈道:“臭小子你到底想幹嘛?”

走到莊相麵前,指了一下秋洛夫道:“不是我說,老秋兒打小正直,要不要我說說他的自傳?”

葛狂搖頭道:“不用了,我知道。”

“知道?那你拿他幹什麼?”糟老頭說著就去推鯤鵬士兵,想把秋洛夫奪過來。

葛狂道:“師父、不能放。”

“看來我這老臉你準備是踩腳下了?”糟老頭一本正經的,他在老友麵前的確有些掛不住麵子,何況還當著這麼多小輩的麵。

“這不是麵子的事,你是我師、我尊你,可是法典不容他。”葛狂指了一下秋洛夫。

莊相問道:“敢問將軍,師兄觸犯了那條律令?”

葛狂平靜的望著秋洛夫,冷笑一聲“秋院長可是心存僥幸?”

一直安靜的秋洛夫無奈一笑,整個人像失去力量般揚天一歎,語氣失落道:“師弟、老友多謝了,不必說了。”

平靜望著葛狂道:“能否為我留點尊嚴?”

葛狂揮手道:“可行。”

手下士兵放開他,葛狂道:“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秋洛夫身板一挺“有,勞煩將軍閣下一事。”

“何事?”

“讓手下替我挖個坑。”

葛狂身板一直,行軍禮道:“我敬你是前輩,是條漢子,可是做過的事必須承擔,不論被逼或是誘惑、亦是自願和無奈,腳下的路都是自己走的,因為腳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秋洛夫一聲大笑,轉身朝門口走去,葛狂對士兵示意跟上,莊相著急道:“師兄?”

秋洛夫腳步一頓,伸手阻止道:“師弟,我已沒臉見你,我分不清麵對你時的我、是我,還是那個你不知的我、才是我,也許都是我吧!”

再次一歎“活埋是我選擇的,也是我罪有應得,因為隻有讓踩了一輩子的大地悶死自己,我才不會覺得憋屈。我恨這安穩的時代充滿了各種誘惑,也許前十年的我還是你師兄,也許那時候我已經迷失了,活得越久、見的越多,越把持不住,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說完雙膝跪地,背對所有人,磕了三個響頭,頭伏在地慢慢道:“我想爹娘了,想師父,想師兄弟們,我對不起他們...唉!可我最對不起的隻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