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沒有再開口,隻是捏著高腳杯的手不由的握緊。
英俊的麵龐一直保持著漫不經心的神態,垂著眼眸,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薄唇微動,語氣有些黯啞:“今天,她倒是第一次開口叫了我老公。”
顧弋一頓,片刻,他的眉梢揚起笑意,帶有祝賀意味的去拍了拍傅深的肩膀,“喲,可以啊,感情有進步啊,那你怎麼還一副不高興的樣兒?”
傅深冷笑了一聲,索性閉上了眼眸,眼底的情緒徹底被掩蓋,語氣帶有一絲輕蔑一絲嘲諷:“如果這聲‘老公’隻是一次純粹的利用,我又為何要高興?”
顧弋手猛地一頓,嘴角的笑意也瞬間變得有些尷尬,他收回了手,蹭了蹭鼻子,氣氛漸漸變得更加詭異,氣壓也逐漸降低。
顧弋喝了一口酒,嘴唇輕啟,剛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傅深的手機就猝不及防的響了起來。
傅深這才猛地回神,坐直了身體,拿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還是家裏的座機。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立馬就接聽,而是冷冷的盯著手機看了很久,就在屏幕快要黑掉電話快要自動掛斷的時候,他才閃了閃眸子,緩慢接聽,語調很淡,聽不出任何情緒,“說。”
“少爺,少奶奶在回來的路上哭了,而且她還說她疼。。。”陳媽擔憂的聲音說著說著又開始變得支支吾吾,像是有些不好意思,“額,少奶奶今天去醫院其實是,是,是——”
“是是是”了半天也沒有“是”出個所以然來。
然而傅深一聽舒情哭了的時候,眉峰猛地一皺,冰冷的麵孔浮現起一抹不耐煩,在陳媽結結巴巴的時候他就瞬間失去了耐心,沉著嗓音:“她喜歡哭就讓她哭!”
說完,傅深就立馬掛了電話。
緊緊的握著手機,關節都已經泛白,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顧弋咽了咽口水,他知道此時的傅深是最危險的,他還是不要說什麼了,免得引火上身,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抿著紅酒。
隻是沉寂了幾分鍾過後,傅深突然站起身,沉著俊臉,隨意拿起沙發上的外套,一步一步邁著優雅卻又有些急促的步子往外走去。
“噯,你上哪去?”顧弋看著他的背影,喊道。
傅深並沒有回答,而是直接離開了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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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情回到別墅,陳媽就立馬吩咐下人把準備好的晚餐端出來。
隻是她真的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哪還有閑工夫吃飯。
所以她一言不發的拖著腿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電梯處,她真的感覺下半身都不是她自己的了。
一回到房間舒情首先一頭倒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柔軟的大床上被她壓得凹下去了一點,躺上去的那一刻,她歎息了一聲。
覺得緊繃一天的神經在她全身栽進舒適的大床上的時候徹底鬆緩,疲憊好像也慢慢消散而去。
待會還要去塗藥,可是她一點都不著急。
就那麼一動不動的趴在床上。
反正傅深又不會回來,前世的時候,傅深在昨天跟她大吵一架過後整整三個月都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