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麵對任何事都是那麼的無動於衷,永遠都是一個表情,冷漠。
他以為她就是行屍走肉,不會有任何情緒。
可是剛才,他看到了那麼無助那麼脆弱的她,像個孩子般大哭,吵著要媽媽,甚至告狀,說有人欺負她。
他的心真的很疼。
原來,他傷害了她這麼久。
原來,他們傷害了她這麼久。
心,真的很難受,他恨不得給自己幾拳。
其實他覺得他愛她,她不愛他,他總覺得自己才是受傷的那個人。
於是想盡方法的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她一旦冷漠他就惱羞成怒,覺得她是在踐踏他的真心,然後就那這個當理由變著法子的折磨她。
其實他才是最自私的。
他確實忘了,喜歡她是他的事,與她無關。
她不愛他,他怎能怪她。
畢竟一開始就是他願意一廂情願。
黑眸很深,無限的愧疚泛濫,他將她擁緊,動了動唇,嗓子很啞,黯然中有千萬種複雜情緒,喉結滾動,“對不起。”
這三個字,他過沉重,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說對不起。
他將他的高傲看得最重,曾經就算再愧疚都不會對她說出這三個字,可是此時,他覺得他的高傲就是個狗屁,在她麵前裝什麼逼!
舒情愣了,驚訝的不行,傅深,居然會道歉?
在她沉默了一分鍾過後,終於愣過神來,緩緩的脫離了他的懷抱,紅腫的眼睛看著他,跟他對視,想要從中看出什麼。
可是他的眼睛太過複雜深邃,如同深潭,真的看不清楚。
直到自己剛才有些失控了,她抿了抿唇瓣,垂下眸子,淡道:“不關你的事,這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
她手撐在地上,想要站起身,結果膝蓋猛地一疼,她“嘶”的一聲,倒抽了一口氣,臉色變白。
傅深皺了皺眉,想起了她剛才說她疼。
他挽起了她的褲腿,看到了紅腫的膝蓋,甚至都變紫了。
而且,他這才清楚的看到她臉上的巴掌印,小臉都腫了
黑眸微眯,危險的殺氣徒然出現,臉色一沉,他沉著嗓音問:“怎麼回事?”
舒情搖了搖頭,“沒事,我隻是罰跪了半個小時,不礙事的。”
“罰跪?!”他的聲音更加陰鷙,拳頭握得很緊,光是聽到這個詞他就憤怒,更別提想到她罰跪的那個場麵了。
怒火充斥了心頭,現在的他,真的很容易衝動,怒紅了眼睛。
他不在,他們就這樣欺負她是嗎?
很好。
想都沒想,直接抱起她,疾步離開。
快速馳騁,往老宅的方向開,不管舒情怎樣的勸和他都聽不見一般,被怒火蒙蔽了雙眼。
回去的路上他已經打電話向管家問清楚,知道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到達老宅,他抱著她走進去,每一個人都坐在大廳等他們,傅深的俊臉像是結滿了冰渣,陰鷙的冰冷吞噬了他的所有理智。
“現在回來了就好好談談你們的事情!”傅錦海率先開口。
傅深眯了眯眼眸,嘴角的冷笑冰凍人心,他將她輕輕的放在沙發上,自己也慵懶的坐了下來,如王者一般冷睨著每一個人,忽視了傅錦海的話,而是一字一頓,言簡意賅而又霸道的開口:“向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