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情的傷口感染,一連高燒了好幾天。
傅深命人將她接到了他所在的私立醫院,用了最好的藥和設備,直到昨晚,她這才慢慢的退了燒。
傅深懸在空中好幾天的心終於落回了肚子裏。
隻是她還沒有醒。
他的身體素質很好,除了打著石膏的腿不能亂動,其他的地方倒是恢複得挺利索的。
他坐在輪椅上,旁邊放著一台電話,一部手機,一台電腦,手裏拿著各種文件,專注的看著。
他出了事故,給公司多多少少造成了一點兒影響,公司上下的員工也人心惶惶的,工作也積攢了不少,所以,他壓根就不能閑下來,有堆成山的工作等著他。
行動上不方便,他隻能通過電腦手機來傳達命令,指點江山。
就算他再忙,動作也放得輕的不能再輕,生怕吵醒了舒情。
正在他忙的天昏地暗的時候,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舒情突然間動了一下,然後很小聲的哼了一聲。
就算那哼聲很小很小,可是傅深還是聽到了。
在鍵盤上飛速跳動著的長指瞬間一停,掀起眼皮,將視線全都投擲到舒情身上,舒情這時又輕輕的動了一下,然後雙手開始緊緊的捏著床單,微微掙紮著。
眉頭痛苦的皺著,嘴裏還輕微有些不清晰的悶哼聲。
他連忙放下了手裏的所有東西,操控著輪椅來到病床邊,伸出手,溫柔的撫摸著舒情的微涼的臉頰,看著她滿臉痛苦的模樣,著實心疼。
她像是在做什麼噩夢?
他在輕輕喊了她幾聲,她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的時候,正打算找醫生,結果她便一下子激動的攥緊了床單,很是大聲的喊了一句:“傅深,別走!”
“我在這裏。”
傅深輕柔的放低嗓音,安撫道。
舒情還是緊閉著雙眼,張開了嘴巴,急促的呼吸著,眉頭狠狠的擰著,結果下一秒,突然吸了吸鼻子,大哭了出來,眼淚就那麼從眼角流淌而下。
“傅深,別死,求你了!”她撇著嘴巴,哭的十分無助,任憑他怎麼安撫,她都沒有反應,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意識裏無法自拔。
由於她的掙紮,針頭已經偏離了血管,他隻能叫來了醫生。
舒情還在自顧自的說著語無倫次的胡話,可是又沒有醒過來。
醫生輕輕的掰開舒情的眼睛看了一眼,瞳孔有些放大,最後隻能給她打了鎮定劑,她這才安靜了下來。
“她這是怎麼回事?”傅深嚴肅的皺了皺眉頭,擔憂至極。
醫生遲疑了一下,最後說道:“傅總,不用擔心,想必舒小姐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便形成了夢魘。”
“她什麼時候能醒?”
“藥效過了就醒了。”
醫生重新給舒情插好了針頭,這才離去了。
傅深倒是一直都放心不下來,沒想到,這次的事情居然對舒情打擊這麼大。
縱使有再多的工作,他也無暇處理。
滿心都是舒情,就那麼一直呆呆的看著她,等著她醒過來才能徹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