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傅深就是為了炸她。
陳梅林這樣的反應,真的讓傅深的心徹底涼了。
他在回來的路上甚至還在安慰著自己,或許陳梅林不知道那香水的成分會致命,或許她是真的好心想送給舒情。
可是現在,他才反應過來,他那種想法真是可笑得要命。
陳梅林就是個可怕的劊子手,而她還是他的母親。
在他印象裏,陳梅林雖然嘴巴說話有時候難聽了一點,但是她一直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而且她一直以來都是高雅溫柔的,可是現在她的那張麵具被撕了下來,那真實麵容是快要腐爛了的一堆爛肉,他真的惡心,他也覺得可怕。
他突然間冷笑了起來,捏著香水的力度快要將瓶子捏碎,手指關節甚至都開始泛白。
他冷到極致還帶著些嘲諷的笑聲,是那麼扭曲,讓所有人都怔住,偌大的大廳,隻有傅深那染上殺意的血腥笑聲。
冰凍人心。
陳梅林的臉色越發的白,血色盡褪,臉色接近於透明,她原先淡定的樣子全都不複存在,她底氣不足的攥緊了披肩,肩膀都在輕輕的顫抖。
甚至不敢看傅深的眼睛。
看來,傅深已經知道了她所做的事情。
她的心髒開始劇烈的跳動,唇瓣顫抖,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傅錦海見陳梅林那反應,一瞬間全都明了了,他的眼神也閃過一瞬間的不自然。
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的保持著沉默。
空氣好似被他散發出來的冷氣給凝固了,越來越稀薄,從而使他們有些呼吸不順暢起來。
他們都一聲不吭。
他心中的鬱火愈燒愈旺,那抹冷笑開始變質,變得比猙獰還可怕。
他的瞳孔猝然放大,隨後又劇烈縮小。
看來,他們都知道這件事。
他們所有人都清楚!
他們都在謀劃著一切,來謀害舒情。
他的眼角猛抽,眼睛裏積滿了鮮紅的血絲,僵硬的麵部線條有些顫抖,腦子裏亂成了一團。
氣得他的每個毛孔都在憤怒,他很想將他們碎屍萬段。
可是該死的,他下不去手。
第一次覺得他這麼孬種!
他不是從來都是冷血無情的嗎?可是他嗎的為什麼他做不到徹底狠心!
那憋悶的怒火開始瘋狂吞噬著他的身體,拚命的想掙脫而出,他能感覺到他的肌肉在開始萎縮,漸漸又開始膨脹。
牙關暴怒著顫抖著。
最後,胳膊往上一抬,陳梅林嚇了一大跳,猛地縮了縮脖子,當地所有人都震驚的睜大了眼睛以為傅深要打陳梅林的時候,傅深的胳膊突然轉移到後麵,將手中的香水用盡全力往地上一摔。
瞬間,香水瓶碎裂,香水灑了一地,滲進了地毯,濃鬱的香氣散發開來。
傅深猛地閉上了眼睛,克製住肚子裏那團蓄勢待發的戾氣,他的聲音不大不小,淡的沒有任何起伏,可是話中的陰鷙殘忍的不容任何有所抗拒,“你們以為這就完了嗎?隻是剛剛開始,你們對舒情做的,我傅深會一點不剩的還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