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醒來時,已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周身纏滿了繃帶。病床前坐著我老媽,她身邊站立著幺豬、雷人、大佐和恐龍,五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我老媽沒有流淚,倒是雷人眼淚花花的,看來他們似乎都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幺豬的兩眼噴火,一副要殺人的樣子,大佐和恐龍也是咬緊了牙關。
我老媽見我醒來,急忙說:小哈,我已經報警了,待會兒警察就來作筆錄,你老實講,究竟是誰打了你,下手這麼狠?
幺豬哼了一聲,說:報警?報警有個屁用?
大佐和恐龍也附和著,我搖著頭,費力的說道:你們別爭了,報警就報警吧,會有用處的。
正說著,兩個年輕的警察走進了病房,一個警察詢問,一個警察作筆錄。
我原原本本講訴了在四強汽貿發生的事,那個詢問的警察問:當時有旁人在場嗎?有沒有目擊證人?誰能為你證實是他們打了你?你有沒有用手機把當時的情況拍下來?
我還沒有回答,幺豬就冒火了:屁話,他都被打成這樣了,還拍什麼手機,要有拍手機的功夫,他還不拔腿跑了?
警察狠惱火,對幺豬喝道:是我們在破案還是你在破案?你是什麼人?多什麼嘴?
幺豬更火了:破你媽那個逼案,有你這麼破案的嗎?
警察想要動手了,但猛然瞥見幺豬的架勢,又忍了忍,吼道:你罵誰啦?信不信老子拘了你?
幺豬也不示弱:你嚇唬誰啦?有種你把老子槍斃了,沒帶槍吧,沒有槍吧?
老媽急忙擋開幺豬,對警察陪不是,說別跟他小孩子一般見識,破案事大,麻煩你們了,拜托你們了,一定揪出打人凶手,還我們一個公道。
警察不耐煩的說:立不立案,還要我們調查了再作決定。說完,狠狠地盯了幺豬一眼,摔門而去。
我勸走老媽後,幺豬立即撲到床前,抓住我的手:那幾個**鳥人的破車行在哪裏?快告訴我,老子去把他們砍了。
雷人、大佐、恐龍也圍攏來,一個勁兒的催問著。我擺了擺手,說道:你們先回去吧,待會兒我老爸就來了,這件事我自己會解決。
雷人唏噓道:小哈,這件事是我惹起的,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大佐說:你都這樣了,還怎麼解決?這事我們都有份,一起去砍了幾個狗日的!
恐龍也說:對,我們都有份,砍了他們。
幺豬拉著三個人向病房門外走,回頭對我說:你說報警有用處,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你放心,該怎麼幹我心裏有數。
第二天,幺豬他們都沒有再來醫院,中午時,警察倒是先來了,給我和家人的答複是:他們去四強汽貿作了調查,店主和員工都否認有打人事件發生,因為當時已臨近下班時間,也沒有買車的目擊者提供線索,所以,不能立案。
我媽爭辯道:這人都被打得躺在醫院裏了,還不是事實嗎?他們不承認打人那就沒事了?
警察說:法律講的是證據,沒有證據我們怎麼立案?
我擋住老媽,苦笑道:算了,媽,別爭了,警察也很為難的,他們一天有那麼多的大案要案等著去破,咱們就別再給他們填亂了。
警察說:這位兄弟就說得很不錯嘛,覺悟高,有包容,以後注意一點,自己的安全還是很重要的。
晚上八點過.我在病房的電視裏看到一則新聞,沒有圖像,隻有播音員的報道:今天下午七時許,位於普明幹道南段的四強汽貿發生了一起嚴重的行凶流血事件,四個蒙麵歹徒乘一輛銀灰色麵包車衝進四強汽貿展廳,手持鋼管鐵棍,凶狠殘暴地打傷了該公司的四名經理,並砸爛展廳內的高檔轎車三輛,直接經濟損失達一百多萬元。目前,四位傷者已被送往醫院救治,公安機關非常重視這一暴徒行凶的惡性案件,並成立了專案組,由於暴徒行凶時蒙著麵,加之當時已是下班時間,周圍沒有目擊者,歹徒行凶後又乘車迅速撤離,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給破案帶來了一定的難度。發稿前,市公安局召開了專案組緊急會議,明確表示,立爭在最短的時間內抓獲真凶,還市民一個和諧安定、健康有序的環境。
半夜,幺豬悄悄摸進了病房,由於我還不能下床,他隻能陪著我坐在床邊,為了不影響病房裏其他三位病友休息,我們壓低聲音說著話:
小哈,這口惡氣給你出了,你就安心養傷吧。
事情沒這麼簡單,那四條刺青一定會知道這事是我們幹的。
他們沒有證據啊?你不是說報案有好處嗎?現在連警察都不認可是他們打了你,怎麼牽扯到尋仇打人的理由上去?難道他們還出爾反爾,懷疑到我們頭上來?
那四個刺青的爹都是公安部門的,絕不會善罷甘休,電視上已經報道了,他們已成立了專案組,一定會找到你們頭上來,我是躺在這裏下不了床,頂多一個幕後策劃的嫌疑,可是昨天問筆錄時,那兩個警察看見過你們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