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寧凡走出了密林,身上多出了幾道傷痕,臉上滿是血跡,若回望他走過的路,便會看到,一路上死去有十幾頭龐然大物,最弱小者是一些野獸,最強者是中位荒獸!
這一天,寧凡跨過了四座山,又殺死諸多荒獸,而一些荒獸的心髒,全被寧凡硬生生吃入肚中,那種平靜的麵孔,漆黑如墨的瞳,更加襯衫出寧凡的可怕與邪氣。
寧凡如一個平靜人,在荒林中行走,遇獸則殺,這也多虧了這一代已屬荒林外緣,荒獸縱然是最強悍者也僅是中位荒獸,所以以寧凡修為加肉體,一拳轟出近六千之巨力的威壓下,也一一絞殺途中。
遇山則越,遇棘遇繞,夜晚來臨便休息,寧凡一路反回,不管路有多難行,他都一一克服,因為他走的路,是回家之路,縱使荊棘滿路,險惡難行,也得走啊,畢竟,家的方向就在那啊!
夜晚又來臨了,寧凡從一個溝壑裏爬出,滿身泥巴與爛葉,刺鼻的臭味,蔓延開來。
這個溝壑上麵覆蓋著雪,很是隱蔽,方才寧凡失足一腳踏空,才會出現如此情景。
寧凡淡然拍了拍身上的汙穢,甩了甩頭,他滿身都髒兮兮的,連臉上都沾染泥土,露在外麵的眼睛幽黑,他氣息收斂,氣血蟄伏,太過平靜,以至於會讓人生出頭皮發麻的顫栗感。
找了一處地方,寧凡折斷了幾根樹枝,爬上一株足百年樹齡的大樹上,找了一處開叉之處,便簡陋搭起了個暫時棲息之所。
躺在樹枝上,寧凡很快進入了沉睡當中,他沒有運血修行,而是選擇睡覺,他沒有大哭大鬧,而是選擇平靜坦然,沒有人知道,他在等待著一個結果,那個結局可能會影響他一生心境的開端,他把仇恨壓在心底,隻為能看到家是否還安好。
嚴寒冬季,一片蒼涼,雪似成了唯一的主宰,把一切都覆蓋住,氣溫更是降到最底,縱使是吐出一口口水,還沒落地便會結冰,這不管是凡人或修士,都會厭惡的季節,縱使是林中荒獸,且也慢慢收斂暴躁的吼聲,選擇平息下來。
遠在前方石氏的命運,將會如何,那慘無人道的刑氏,是否會真毫無顧及,將石氏上千老少幼童皆殺害,人性,真的如此殘忍?
寧凡睜開眼時,入眼四周灰灰暗,他知道,天亮了,這片荒林太過龐大,且樹葉茂密,把光線遮掩住,所以在林木中行走,本身便沒有光明可言。
從樹上跳下,寧凡雙手捧起地麵上的積雪,在臉上搓了搓,更是放一些入口,咀嚼幾下,便吐出,做了簡單的洗漱,寧凡也再次踏上路途。
這一天,寧凡走出了森林,道路變得崎嶇,山峰與沼澤,起伏難行,入腳雪及膝蓋,沒有林木遮擋,颶風滾滾如恕龍。
跨過幾裏之路,克服過不知凡幾的困難,原本看似不可逾越的山峰,寧凡越過了,看似不可穿過的雪原,寧凡穿過了,恐怖的丈長蜈蚣王,寧凡折騰大半小時,擊殺了,看似不可能之事,其實一點也不難,隻要你有不可阻擋的心便可超越。
天又黑了,一座山峰腳下,崎嶇不平的地域,寧凡又簡單搭了個窩,便也鑽入其中,安靜躺下。
寧凡身上多出了幾條深深傷痕,血已幹褶結痂,這是寧凡今日與遇到蜈蚣王戰鬥留下的,他肉體很強,可卻不是堅不可摧,那蜈蚣王甲殼才算是堅不可摧,且邊角鋒利如刀,寧凡與它大戰大半小時,以重傷的代價將其擊殺。
縱然是往常都會痛徹心扉的傷勢,在這嚴寒的冬季中,更是加重數倍不止,那種疼痛,太難忍受,寒風夾雪湧來,更是痛不欲生。
寧凡嘴唇微微顫抖,身子緊緊蜷縮在一起,盡管他棲息在山峰底下,卻依然颶風滾滾,凹凸不平地勢,在風的湧入之下,響起了如鬼泣的呐喊聲。
路再難走,也要走,盡管很痛,也得忍,第二天一早,寧凡依舊翻身起來,身子裏著厚厚衣衫,慢慢爬上山峰而去,衣衫與傷口間的磨砂,如每一步邁出都如受刑一般,不過至此至終,寧凡臉上都沒出現一絲表情,依然是那般淡然,平靜,雙眼很黝黑,如同幽冥……
時間在一天天流逝,去之時專挑簡易好行之路而行,寧凡回去時卻沒有按原路返回,而是踏上更崎嶇之路,因為這艱難險阻的崎嶇之路,離家更近。
每一天都在趕路,途中也遇到無數荒獸,弱小者一拳轟飛,強大者戰不過便跑,習得青鵬七步,使寧凡速度快若閃電,可再快,也有趕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