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好吧,不過即便是不好,還不是已經熬過了這麼多年。”我笑著,似乎一瞬間之前所有過往的事情都浮現在了我腦海之中,像是老式的投影機,一個個畫麵地切過,清晰而難以抓住。
“我聽華雅說,蝶欣已經回來了吧?她還跟你一起來了這裏?”華實不知什麼時候拿了一杯咖啡,閑適地喝著,像曾經一樣,悠然自在地聽著我訴說自己的難題,然後輕鬆地幫我解決一切。
“嗯,是已經回來了,我遇見她了,在我家門口,她現在住在我家,過得還好,放心吧。”我嘴上說得似乎輕鬆,心裏卻充滿了無奈。我拿著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居然沒有一點苦的滋味,讓我不得不懷疑這真的是“天使之淚”嗎?
“這咖啡不是‘天使之淚’吧?”我望著華實,敲了敲手裏的杯子,發著“當當”的響聲,杯裏的咖啡也泛起一圈灰色的波紋,變成了一個美妙的漩渦。
“怎麼可能?這就是‘天使之淚’,變的不是咖啡的味道,而是你自己本身罷了。”華實微笑著,端起自己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咖啡,依舊麵不改色地對我說:“這樣看來你的臉色確實不太好,看來你又遇到什麼不稱心的事了,不妨告訴我,或許我能幫點什麼呢?畢竟我之前也替你解決了不少難題,不是嗎?”
“你依舊還是這麼容易就能看穿別人在想些什麼,即使經過了這麼多年。但是我這一次的難題是沒有那麼簡單就能搞定的,還是算了吧。”我搖了搖頭,一口喝完麵前的那一杯咖啡,可惜味道還是一如既往地平淡。我想,也許是我自己心裏的苦已經超過了這一杯小小的灰色液體所包含的苦,才讓這點微不足道的味道徹底消失了吧。
“怎麼,不相信我?放心吧,你的難題在我看來不算什麼。其實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讓你不知所措的通常都是選擇,而且應該是有些難度的二選一問題。例如,一邊是事業,一邊是感情,按你來說,事業就是你的歌手生涯,感情嘛,應該就是蝶欣了。我說的沒錯吧!”華實臉上依舊帶著那百年不變的笑容,不以為然地說著。他怎麼可以這樣,永遠都能毫不留情地揭開別人的傷口,麵帶笑容地看著別人傷心,像個早已知曉這場棋局輸贏的局外人,娛樂般地欣賞著事情按自己的預料去進行。
“你說的對,我確實是那樣。”我苦笑著,帶著一份驚訝與習以為常,像個軟弱囚徒聽著別人列舉自己的罪行,卻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空等著,最後再被判處死刑。我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打開那條炸彈般的短信,將手機從我的麵前沿著桌麵推到華實麵前,劃出一條完美的弧線。
華實穩穩地用手抵住了滑行的手機,然後將它從潔白的桌麵上拾了起來,一句話也沒有說地看著手機發著光的屏幕,我不知道他此時在想些什麼,因為我並沒有他那種能猜透別人心思的更為縝密的心思,我隻知道,上麵顯示著齊雨給我發的那條短信:
“中城,我不知道我接下來要說的,是否算作一個好消息,但在我這個經紀人看來,這或許不算一個太壞的消息,不過對於你,我並不能保證它不會是一個壞消息,請你冷靜地看完,不要一氣之下就把它刪除,因為我也沒有過多的時間再跟你廢話一遍。公司培養你們這個樂隊已經很久了,現在為了你們能夠更好地發展,決定將你們分配到其他樂隊去發展,你是最優秀的一個。因此,公司將會把你調到正在國外進行人氣累積的新樂隊中,他們是新人,但也是不凡的新人,甚至比十年前的你們更加優秀,你到那裏去,會使你更具有知名度。至於蝶欣,她會繼續留在國內,我知道我並沒有自作主張的資格,所以這件事我沒有告訴她,告不告訴她,就由你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