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傾柔回了西院,翻出櫃子,把裏麵的首飾都排列好看了一遍,確認了下十支簪子都在並無遺失,這簪子莫非哥哥還送過別人?她決定明日再去問他,今晚還是先去找找屍體上有什麼線索吧。
那袁成業的屍身停放在了太常院,門口有兩個守衛把守,應是巡衛頭領已經提前和他們打過了招呼,向傾柔隻是說明了來意就能入內。
首先入眼的是慕玨,此刻他正坐在屋內拿著把扇子笑著看著推門進來的她。
袁成業的身側放了許多大冰塊,向傾柔咋舌,真是奢侈,這南樺山上的冰塊存貨多是以前留下的,剩下的並不多,現在這裏的冰幾乎都是一大半的存貨了。
慕玨拿著扇子不停地在給自己扇風,像是受不了屋裏的氣味般,他突然皺眉道:“他身上有夜合香的味道。”
這種香料,雖說它用的少是情趣,但是用多了能讓人意亂情迷,長久下去甚至會失去心智,官府已經明令禁止售賣了,不過官二代能有這個倒是不稀奇,隻要不太過分,走走後門幹點什麼的也是見怪不怪了。
向傾柔也試著又聞了幾下,除了輕微的腐屍味,聞不出其他氣味,“你嗅覺那麼好?”
慕玨啪得一聲合上手中的折扇,得意地笑道:“那是自然。”
“我覺得有四個字來形容你正好。”
“玉樹臨風?”
向傾柔搖了搖頭。
“才貌雙絕?”
向傾柔繼續搖頭,慕玨又說了幾個都沒猜到,她這才回道:“人模狗樣! 來,汪一聲!”
慕玨:“……”
向傾柔低頭查看,袁成業胸前的傷口很淺,可見行凶的人力氣並不大,他身上留著特別多的血跡,比起直接一下致命,更像是流血過多身亡,手上有很多抓痕,從傷痕的深淺來看,傷他的人應該是正對著他,結合還殘留的夜合香的味道,莫非他死前還在和女子苟且?嘖嘖難不成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又探查了許久,沒有其他更多的線索,兩人一道出了房門。
太常院外已經沒有人影,慕玨以夜深了路上不安全為名執意要送她回住所,向傾柔繼續翻白眼,誰護誰還說不準呢。
向傾柔想事想得過於認真,覺得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也沒在意繼續走了過去。
慕玨出言提醒:“向姑娘,你踩到人了。”
她回頭望著的地上那一坨人,該不會又有人被殺了吧,怎麼她最近總是攤上這些事,待她走近一看,此人卻是應溫,她趕忙探了下他的脈息,鬆了一口氣,還好還活著。隻是他為何會大半夜躺在這?
向傾柔蹲下拍了拍他的臉,應溫睜開了眼,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的,聲音有些沙啞,“向,向姑娘……太好了,在這遇到你。”
這時一聲不合時宜的聲音響了起來,應溫紅著臉回道:“我餓了一整天,我今天找了一整天的太常院也沒找到,實在太餓了就暈倒在這裏了。”
向傾柔黑線,她實在好奇這路癡到底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慕玨從懷裏拿出一小袋糕點,遞給了應溫,笑道:“這裏便是太常院,隻是這個時辰怕是已經沒有吃食了,你要是不嫌棄可以吃這個。”
應溫淚眼汪汪地捧著糕點啃了起來,“這位公子真是絕世大好人啊!我應溫這條命是你救的,以後定當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東西後才想起向傾柔的存在。
“向姑娘為何深夜在此處?”他轉頭看了一眼慕玨,又看了一眼向傾柔,恍然大悟道,“你們是在幽會?”
慕玨悄悄地瞄了一眼向傾柔,他想這個時候她要打人了。
向傾柔沒聽進去,望著那包糕點的紙出神,若是她沒認錯,這是當日她送給箭場那名紅衣女子的糕點,那紙是她家廚子自己弄的,絕無二家,隻是為何慕玨會有?是那名女子給他的?他與那名女子是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