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決看著天官那豐富的表情,疑惑、恍然、好笑、心疼,他就想不明白了,一個遭逢大難、朝不保夕的人怎麼還會有那麼鮮活的表情,她難道就不應該是為自己日後生活而滿臉擔憂的嗎。而且那樣子看著怎麼是為他而表現出來的,想著,趙明決的心裏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說不出來,有點惱怒又有點欣喜。
揮掉那種讓他煩悶氣躁的感覺,他甩下左肩上的竹婁,拿出一把舊舊的的鐮刀就在天官周圍割起豬草來。
天官這時才發現他還背了個竹婁,看著他隻用一隻左手手起刀落的割草的動作,那般行雲流水,果然隻要是人帥,就是在打豬草也能做出將軍上陣殺敵的氣勢,天官看著看著又呆了。但一想到他那不好用力的右半身,天官腦補了一個身殘誌堅,努力生活在社會底層但又苦苦掙紮的悲慘故事,頓時就被自己感動了,馬上就屁顛屁顛的跑到了趙明決身邊想要幫他。
趙明決畢竟是行伍出身,天官那火辣辣的視線都快要變成實質燒到他身上了,可他依然可以視若無睹的繼續手上的動作,絲毫不受影響的樣子。看到天官熱情的跑過來說要幫忙,他也是看都不看她一眼。
就在天官以為趙大帥哥不打算理他的時候,趙明決淡淡的來了一句,“你知道豬草長什麼樣嗎?”
天官一聽頓時就像泄了氣的氣球,一身興致打算都沒了,連特意挺直的小身板都萎了下來,“不知道······”
“但是我可以看著你割的草的樣子去找啊。”天官說完就覺得這個主意十分之好,耷拉著的大尾巴刷的一下就翹了起來,一左一右歡快的甩動著。
“不用了。”
“不、用?為什麼?我是學醫的,再怎麼樣拿著樣品也不會弄錯的。”
“因為,我已經都弄好了。”說完還衝天官輕挑了一下眉。
“······”
天官覺得她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人、這人怎麼可以那麼妖孽,明明之前還是一副冰山大神的樣子,但現在就小小的做了一個表情,不!他這連表情都不算,隻是稍微動了動臉上的配置,沒錯,就是配置,眉毛就連器官都算不上的好嗎。雖然還是緊繃著的一張冷臉,但天官敢用她的異能發誓,他絕逼在開心,在笑的。即使那眼中流露出來的是對天官的嘲笑,但那也是笑好嗎,而且為什麼她被他嘲笑了還這麼開心呢?這不科學!
趙明決看著天官張著小嘴,呆愣呆愣的樣子,不由得嘴角向上勾了勾,笑了。
這一次可被天官抓了個正著,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就想跳開,但忘了自己是蹲著的,腳一麻就摔了個大屁墩。抖著小爪子指著趙明決半天說不出話來。
要說這時天官的心情,那就是驚呆了好嗎!就好像看見了午夜突然盛開又突然凋謝的曇花,驚豔卻又轉瞬即逝,但即使是霎那芳華,也從此在天官的心裏刻下了重重的一道痕跡,使得天官在往後的日子裏,觸之心安。
天官坐在地上,頂著他那玩味的目光,嗖的一下,脖子往上,都紅了。天官看不見自己此刻的樣子,但就經驗而談,臉上、耳朵、脖子那燙燙的感覺,不用說,她現在一定紅的跟熟了一樣。
天官不禁暗暗腹議,穿越了還帶著之前的異能就算了,她可以勉強認為那是精神力與肉體無關,但一害羞就全身發燙變紅這是怎麼回事?皮薄容易臉紅難道就那麼常見,可她在現代、在她的圈子裏怎麼就沒發現旁邊的人有這種技能!
“你你你無恥!沒事笑什麼笑,不知道自己長得好看啊!不知道我還是一個孩子嗎,太過分啦!”天官捂著沒受傷的半邊臉毫無節操的衝趙明決大喊。
趙明決左腳用力,站起來疊著雙手低頭居高臨下的睨著天官,好看的眉毛又挑了一下,似乎想看出她敢說這話的原因。但趙明決心裏想的則是,真是實誠的孩子啊。若是一直這樣有趣,治好傷之後帶著身邊也是可以的。
趙大帥哥,你傲嬌了你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