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午後,天空蔚藍白雲蒼浮,在回村的小路走著一大一小、一前一後兩個身影。前麵走路略有些不穩的就是背著竹婁的趙明決,而後麵亦步亦趨麵有殘缺的則是他新鮮出爐的小媳婦天官。
跟之前的奄奄一息不同,此時的天官正一蹦一跳的努力踩著前麵趙大冰山的倒影前進,而這麼做的原因可不是因為天官想要出氣什麼,畢竟她哪有那麼的幼稚,沒有吧、沒有吧?
主要是緊跟冰山可遮蔭可乘涼,好處不是那麼一兩點的啊。想起之前電視小說裏總說某某人是個大冰山,三步之內所散發的冷冽氣勢都能讓人覺得冷颼颼不敢靠近。之前天官對此卻是吐槽不已,若真是連氣勢都能化為實質,因上所述那所謂的‘眼刀子’豈不是真的可以殺人了,這樣一個人有九條命估計都不會夠。
但此刻縮在趙大冰山身後享受天然冷氣的天官再想起之前那狂玩自大見識淺薄的自己,卻是恨不得推倒撕碎揉成渣再踩踩踩、踩入十八層地獄讓它見鬼去吧。異能有了,穿越有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嗎!反正這個夏天有這個天然移動人肉冷氣機,天官是打定主意絕不離開趙大冰山身邊的了。
生理需求滿足了,天官不免有些無聊的左瞅瞅、右看看的,但放眼四周,除了山就是田,除了樹就是草的,而且還長一個樣,真心讓天官歡喜不起來。想想也是要做人媳婦兒的人了,怎麼著也得問問對方家裏的情況怎樣吧,不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就算是知道個大概也是要的。
“咳咳。”天官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嗯沒錯的吧,電視劇裏有話要說都是這麼開場的。所以被電視劇毒害的孩子大家要理解啊~~
“阿決啊,我都要去你家了,你能不能簡要說一下你家的情況,讓我心裏有個底啊?”
“父母雙亡,家中獨我一人,現寄住在我大伯家。”趙明決腳步不變、語氣平平的說道。
我摔!姐要你簡要說說你也不用這麼‘簡’吧,而且你說了嗎?你說了嗎?你什麼都沒說吧!
天官努力強壓怒火,扯了扯嘴角,盡量溫柔的問道:“你看你說的太深奧了,我不太聽得懂耶。”頓了頓,看對方背影沒什麼不一樣的情緒改變後,“要不我來問,你來答,這樣可好?”
“你問吧。”
天官一聽可以,就有點小激動了,誒呀媽呀,趙大冰山也挺好說話的嘛。
天官想了想該怎麼才能在趙大冰山‘好說話’的範圍內最大限度的玩這個問答遊戲。
“你為什麼要寄居在你大伯家,你之前住的屋子呢?”不要問天官為什麼會覺得趙大冰山會有自己的屋子而不是跟大伯一起住祖屋,先不要說古代父母不在就會分家各過,就之前他自己都說了是‘寄住’了,摳字眼神馬的天官最在行了。
“離家八年,屋子荒廢住不了人。”
“那你為什麼不修一修啊,沒錢嗎?”照理說這種傷退伍的都會有補貼金之類的吧。
“伯娘說我傷太重要人照顧,就叫我住去了她那,”他停了一下,才繼續道:“之前從軍我就把家裏的屋契地契都交到了村中長輩那裏了。”
“然後···你回來了那些東西就要不回來了?”
“不是,伯娘搶先一步拿了回來,說他們一家照顧我,等我好了再還回來。”
“你不會信了吧!”看趙大冰山的樣子也不是個腦殘的啊,這種騙小孩小孩都不信的話他不會這麼‘單蠢’吧!
趙明決嗤笑一聲,“我自然是不信的了,但長輩們也是為了我好,而且我孤身一人也無所謂的了。”
“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天官馬上激動的搶答。
這時趙明決才終於像有了反應一樣,轉過身低頭,深邃有神的雙眼定定的看著天官,就像要將她看破一樣,語氣認真,一字一句的問道:“你、說、什、麼?”
“你不是說我是你媳婦兒了嗎?那你就不是一個人了啊,而且我今天躲在樹後麵都看見了,那個凶巴巴的人罵的是你是吧?好過分的,都沒人幫你說話,你明明就不是廢物,你現在不就是去割草了嗎,還這麼厲害這麼快。他們是壞人,還霸占你的東西······”
趙明決就這麼認真的聽著天官激動得有些亂了套的話,一字一字的,將它們收進了心裏,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