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昏暗不明的光線投射下,趙明決側坐在床板邊沿上,臉旁邊有幾縷不安分的發絲掉了出來,微微垂下來遮擋了一下兩邊臉,眉骨輪廓的陰影把深邃又細長的眼部渲染得更加神秘迷人。但此時他的眼中不再是平靜無波瀾的湖麵,那雙好看的眼眸終於起了一絲皺褶,雖然破壞了那寧靜的美景,但卻更引人向往。
看著眼前趙大BOSS那受傷失落的小表情,天官霎時間母愛大發,強忍著要把那萌萌噠大頭領抱進懷裏蹂躪的衝動,手腳不穩地強撐著身子坐起來與趙明決視線平行,慌慌張張的就要解釋,至於之前回魂所散發出來的一股子哀莫大於心死,早就在看到趙大帥哥冰山破裂的那一瞬統統退散了!
這時的天官隻知道所有會讓趙大帥哥感到一丟丟委屈、難過、傷心的人都是這個世界的罪人!既然都說是BOSS了,那就隻能是如神邸般淩駕於萬物的高大存在啊,所有冒犯大神的愚蠢人類都該被秒殺!
而天官此時就是那個愚蠢的人類!
天官猛吸一口幹燥的空氣迫使自己冷靜,努力壓下身體裏的各種不適道:“我、我沒有後悔,更沒有要退縮,之前我答應你的事我都記得。但我剛才一句話就把事情搞砸了,你就不覺得我很笨、很會惹禍嗎?”
天官掙紮著靠坐在床頭,背抵著身後幹冷斑駁的黃土牆,伸手惱怒的搔了搔頭,想到在現代生活的種種過往,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腦袋又開始一陣陣的發疼,“我挺會惹麻煩的,一件事無論是怎麼樣的,隻要落我手上好像都會變得亂七八糟,我、這、你你、你就不嫌棄嗎···”嫌棄我這個豬一般的隊友。
說到後麵,天官急得都有些語無倫次了,甚至於後麵聲音都帶著一絲無措跟哽咽。
這樣的表現在趙明決看來卻是因為受到之前的刺激,想起了失憶之前的事才會變得如此激動失常。看著眼前驚慌失措的人兒,趙明決也有點懵了,怎麼好好的又哭了呢?她是怕他嫌棄她的遭遇、容貌?所以說不在一個世界的人還真的可能會愉快地溝通的。
想起之前在村裏看到的婦人們是怎麼哄哭鬧的小孩的,趙明決的嘴角微微的有點抽搐,但還是硬著頭皮上去鬆鬆的摟住了天官,頓了頓,舉起手生硬的拍了拍天官的背,嘴裏冷冷的反複說著”別哭了“、”有什麼好哭的,不哭。“
而天官在被趙明決硬扯著抱進硬邦邦的懷裏時,她也懵了;在得到趙明決並不溫柔的‘撫摸’時,人也傻了;緊接著聽到後麵口氣生硬堪比威嚇的‘安慰’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是個什麼情況!畫風突轉變成‘新手老爹安慰哄騙無理取鬧女兒’是怎麼的一回事?!
於是,愣愣呆呆的天官就這樣傻傻的被‘新晉冰山奶爸’生疏地半摟著拍哄著,直到背部感到火辣辣的疼痛,天官才回過神來地掙紮著離開了這個不太溫暖的懷抱。
天官麵色郝然的低著頭,不好意思再去看趙明決的臉,手指頭無意識地一摳一摳的弄著身下的薄席。想到剛才竟然就這樣在趙大冰山哭了、還還被他摟進懷裏?啊、啊啊,頓時覺得節操碎了一地!不過~~~趙大冰山的身材還不錯嘛,不像她之前見到過的那些殘廢後就軟趴趴、病歪歪的人一般虛弱,想起剛剛觸碰到的堅硬有彈性的胸口,如果是用手去摸的話相信手感會更好滴···
打住!作為一個三觀正確,有思想有節操的二十一世紀三好青年,天官同學你怎麼可以有這麼肮髒的思想呢,不過他現在都是自己的相公了,想一下又不會怎樣···不、不行!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以後的事就以後再想吧。
天官呐呐的抬起頭,但還是不敢看趙明決,眼神飄忽,“謝謝你啊,我、我沒事。”而後,像是想起了是什麼弄得自己這麼狼狽,頗有些嬌憨的問:“那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嘛?”
趙明決左手握拳,掩飾性的幹咳了一聲,“哭個什麼!你以為你不說話她就不會將過錯遷怒到你身上了嗎,受不了就早點說早點走,以後更難聽的話還不會少!”
說完才覺得貌似語氣太衝了,想起剛才她難過得像個嗷嗷待哺的小奶狗似的在自己的懷裏哭,那香軟無骨的身子、若有若無的處子幽香···心裏就有一絲麻麻的。
“再過一會大伯他們就回來,跟他們見一麵再去村裏請族老、村長來做個見證,分了家就可以搬出去了。”
看著天官微低著頭像個惹怒了主人後自知有錯卻又覺得委屈的小寵物狗一樣,按捺住想要摸摸她的頭的衝動,緩了緩語氣,就用一種近似與溫柔的口吻安慰她道。
天官也察覺到了他的不同,呆滯的抬起頭看著趙明決,所以說···剛才真的是他在、安慰我?
天啊!太驚訝嚇死狗、我去、嚇死人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