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的早上,總是安靜和熱鬧的。夏日的早上天亮得快,但再快,講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莊稼人還是在它剛亮的時候就起身了。勤快的大姑娘小媳婦更是在天還灰蒙蒙的時候就已經起身伺弄早飯,好讓起身做活的人一起來就可以吃到熱騰騰的飯食。彼時,擔水、洗菜、燒水、切菜的聲音,還有各種各樣的蟲鳴鳥叫、雞鳴狗吠,混雜成了特殊的屬於鄉間的開始。
待天官睜眼的時候,外麵天色已經大亮,熱鬧的鄉間早上已經趨於平靜,大家下地的下地、去河邊洗衣服的洗衣服、串門聊天的串門。
天官看著頭頂陌生的棚頂,再環顧了一下四周簡陋的擺設,而後不得不狠狠地揉了揉眼睛,重新將‘已穿越’這個命題輸入腦中,最後在心裏默念道:你嫁人了、你嫁人了、你嫁人了!嗯,重要的事情要重複三次!
天官一下子坐起了身,然後雙手撐在床上,眼睛放空的發了會呆平複一下自己極其不願意起來的心情才準備下床。
這是天官打小養成的習慣,平時在家裏在宿舍隻要一天沒事,天官就可以從早睡到晚不起來也不吃東西,最多就上個廁所,最高的記錄是睡到了晚上七點多。其實這個陋習在她小時候她家裏人就試過將它矯正過來,最起碼你得起來漱漱口吃點東西再睡啊,但天官就是懶,她直接就閉著眼睛在床上一邊嚎一邊滾,就像是法海收白蛇一樣要人命,到後來她的家人就不管她了,就算是有事要她去做也會提前一天告訴她,跟預約似的。
但是現在估計是不行嘍,畢竟是嫁人了嘛,誒~~天官也學古人唏噓了一下,才拖拖拉拉的挨去床沿。剛準備套鞋就看見了旁邊床頭上放著一疊子衣服,天官拿到手上掀了掀,雙眼無神的想:所以···這個冰山男其實是悶騷忠犬男?看不出來啊,他居然還有那麼賢惠的一麵,瞧這衣服疊的整齊的,比之現代的‘豆腐塊’也不逞多讓啊,要不···調教一下?
雖然天官心裏在不切實際地YY著,但也隻是習慣性的吐槽,她知道趙明決這個古人隻是不會讓一個女人穿著他的中衣大咧咧的走出去而已,哪怕隻是一小會也是不符合這個時代常規的,而且更別說那個女人還是他名義上的娘子。
天官這麼在心裏理智的分析了一下,也就輕鬆的換起衣服來,畢竟在一切都是未知數的時候就這麼因為一些小誤會而盲目的喜歡上一個人,這在天官看來是十分危險的,特別是這個人還是她目前乃至未來一段時間內的合作對象,要是在這種誤會上走遠了,到最後不但傷人,還傷心。
在心裏為自己加上一道枷鎖之後,天官心滿意足的走到木盆前準備洗洗臉、醒醒神。
但在看到木盆旁的一些東西時,有些楞了,一根筷子模樣的不知道什麼樹的樹枝和一個用小半個竹節盛著的顆粒狀青白青白的東西?天官點著下巴在腦子裏思索了一下,莫不是傳說中的牙刷和牙鹽?
那根樹枝雖說像筷子但有一頭明顯被人用刀削掉了外麵的糙皮,而且露出來的嫩莖也被碾壓過平扁了。天官又湊近了竹節,小瓊鼻一動一動的像隻小狗般嗅了嗅,一股子竹子味,也不知道是裝東西的竹節的還是裝在竹節裏麵的東西發出來的。這兩東西湊在一塊放還真像是豆漿油條般的經典官配,讓人想不認出來都不行。
天官撅著小嘴糾結了一下下就果斷下手使用了,在這個時候她就勉強放下原則遷就一下吧,反正旁邊又沒有人看笑話,丟臉也丟不到哪裏去,那東西總不會是洗衣粉的,而且古代的東西又沒化學劑什麼的,純天然即使是洗衣粉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