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前一左一右的各種了兩棵樹,跟屋簷齊高,鬱鬱蔥蔥的十分茂盛,但綠油油的葉子她也暫時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樹。院子裏倒是都長滿了草,但也不是沒地落腳,從大門口開始到正屋都有一塊塊大青石鋪在院子裏做成院路。
天官踩在光滑的青石塊上在院子前院裏晃來晃去,看著一邊塌落了一半的幹土院牆還有牆角邊上那些徹底淪落為野花的山茶、菊花,心裏感歎道:不愧是讀過書的,瞧著滿滿的文藝氣息,整個一‘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節奏啊。
但問題又來了,出自這麼富有文藝氣息家庭的趙明決為什麼不去考狀元而去當兵呢?這種家庭出來的人不都應該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麼?
那麼一瞬,天官仿佛聞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但下一秒這種詭異的第六感就被她拋諸腦後了,她又繼續蹦蹦跳跳的在屋子裏轉悠,畢竟以後可能要在這裏住好久呢,不好好看看怎麼行。
其實也沒什麼可看的,就一個前院一個後院,而且基本都被野草占領了,三間土屋,前院一個小廚房緊挨著一個放柴禾的茅草棚,後院牆根有一小塊地方用籬笆圍出來養雞鴨,旁邊好像還開墾一小塊菜地,但無一例外都破破爛爛的了,勉強才看得出痕跡。
看著這堪稱簡陋的住宿環境天官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起碼還有瓦片遮頭不是,在這裏誰不是這樣的,再不想也不得不對現實低頭了。想想隻有他們兩個過日子上無老下無小的,唯一頭疼的極品親戚也擺脫了,既沒有宅鬥也不用守規矩,這貌似已經是穿越古代最逍遙的存在了。
想到這,之前冒出來的那一丁點小難過馬上就消失不見了。
“天官”。
恰好聽到便宜相公的召喚,天官趕緊把所有念頭拋下,屁顛屁顛的跑著去趙明決他們所在的主屋。
“叫我什麼事呀~~”也不管還有兩個外人在,天官頗為歡快的聲音隨著她一蹦一跳的身影傳了進來,特別是最後的那個尾音‘呀’,還嬌嬌的打了兩個顫。
趙明決像是沒發現她的異樣一般,指著地上一堆鋤頭掃帚神情依舊地說道:“這些工具是大糧兄弟家的,先借著拿去鋤鋤外麵院子裏的野草,整理一下。”
倒是大糧小糧咋一看見這樣的天官有點反應不過來,楞了一下,等聽到趙明決的話才連連罷手道:“別呀明決哥,我娘喊我們兩兄弟過來幫忙的,被她知道了我們啥也不幹,我們會被她狠揍的!”
“是啊,而且小嫂子還受著傷呢,這些粗活讓我們幹就行了,讓她歇著吧。”小糧也乘機在旁邊幫腔道。
“你們先回去把我要的東西運來,這裏什麼家什都沒有也不方便。”趙明決搖搖頭一副我另有安排的樣子。
天官此時才發現四周圍都是空蕩蕩的,別說是桌子椅子了,除了他們從趙家祖屋帶過來的東西,別的就連一塊爛木頭都沒有,這是誰搬的家,也太幹淨了吧!怪不得她之前在屋子裏亂竄的時候感覺怪怪的,當時還不明白哪裏不對勁,現在才知道,原來是太空了,沒有家具!而且是一樣也沒有!
大糧兩兄弟也覺得趙明決這樣做很有道理,便也乖乖的聽話回家運家什過來,臨出門了小糧還回過頭不放心的說:“要不你們先等等,先拾綴拾綴其他的,那些粗重的等我們倆兄弟來了再說。”
天官對於趙明決的決定沒有什麼異議,畢竟人家幫你是人情,不幫你是情理,而且對於這種明明可以自己動手的事,還是不要麻煩別人比較好,說到底她就是個怕麻煩也怕麻煩別人的人。
她倚著主屋門框看著倆兄弟快手快腳駕車離去的背影感慨道:“他們倆兄弟真是好人啊!”
趙明決彎腰撿起一把鋤頭,“他們一家都很好。”
對於大糧一家得到趙明決高度讚揚這件事,天官挑了挑眉,深深覺得趙明決與這一家一定有什麼不得不說的一二事,她覺得她聞到了‘奸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