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看出了他情緒的變化,但也沒有想到會是因為自己,還以為是奔波了一天他的身體真的難受呢,既是如此,看在他這麼乖這麼可憐又這麼帥的份上,天官拿手指點了點下巴,就隨即決定,她也要對他好好噠、等下洗完澡就幫他看看他的傷,就算不能馬上治好也先緩解緩解,可不能當一個知恩不報的白眼狼!
做好決定,天官就把這事給拋到了一邊,蹦蹦跳跳的跑到廚房去看趙明決燒水,既然以後就要住在這兒了,那一些生活上的事兒也應該學著上手了,畢竟趙明決還是一個殘疾人,總不好事事都叫別人動手而自己坐在那裏當大爺的,她可沒有那麼極品。
廚房裏趙明決已經把新買的那口大鐵鍋洗幹淨了,剛架上火灶天官就風風火火的跑進來,“誒誒、我剛想到這裏沒有水,那怎麼辦,不會還要去河邊挑吧?這麼遠!”這是天官在進門那一刻才想到的實際問題,這裏沒有自來水,一擰水龍頭就出水,又沒有水井,不會還要跑去河邊挑水吧?這大老晚的,洗個澡也真是麻煩啊、怪不得古人沒有天天洗澡呢。
趙明決走到外麵屋腳架起一副新打的扁擔水桶,邊往屋後院走邊說:“這倒不用,後院不遠就有一條從山上流下來的溪澗,那裏的水就很好。”
天官看著他挑著水桶步子蹣跚的走著,心裏一急也匆匆的拎起一個空木桶跟上去,也不說話就那麼陪著他慢慢走,但心裏卻懊惱極了,她是實在想不到洗個澡也要那麼麻煩,想著他本來就難受一天了,還不能好好休息要去挑水給她洗澡,她頓時覺得自己好任性好討厭。
天官將自己在心裏深深的唾棄了一番之後,決定坦白一下自己,可千萬不能讓這條‘金大腿’誤會自己,而各種狗血事件也是從誤會開始的,所以一切都要攤開了講,說開了也就簡單了,簡單了也就好解決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好麻煩啊···”不待趙明決回答天官就低著頭一副‘我錯了’的樣子又急急道:“我也覺得我好麻煩,但是對不起啊、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沒想到洗個澡也要做那麼多、那麼麻煩。”
語罷,天官便抬起頭小心的瞥了一眼趙明決,那心虛的小模樣生怕從他臉上看出點厭惡、不耐。
但臉還是那張臉,仍舊是看不出什麼,就仿佛剛才她說的一番話還未飄進他的耳便消散在夏風之中,一時間天官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失落了。
“沒有麻煩,今天累了一天,一身的汗,是該洗洗。”趙明決目視前方,就像是在自言自語般,但聽他這麼說了,天官也就不糾結了,好、啵!是你說不麻煩的,那就不麻煩唄。
說完兩人都不再言語,就這麼靜靜的走著,雖然都不說話,但卻出奇的和諧,一點都沒有陌生人之間的尷尬,氣息流轉之間都像是認識了好久。
走出了後院天官耳中仿佛就已經聽見了溪水潺潺的聲音,果然,向前再走五十米左右一個左拐就看見了一條溪澗出現在亂石叢樹間,在夜色裏泛著銀光,在天官看來說不出的靈動神秘。
趙明決走到一處地勢微凹的水流積攢處,在一塊大石上坐著,解下擔上的木桶就著口子就去舀水,待裝的大半才提上來,重新扣到扁擔上。而天官也依葫蘆畫瓢的放下木桶,隻可惜她還是太看得起這幅身子了,木桶裏的水堪堪隻裝了半桶,她就已經快要提不上來,最後還是咬著牙雙手使勁才提出了溪澗。
趙明決提著水慢慢的站定了才開始向前走,突地一頓,回過頭來,嚇得後麵雙手提桶的天官一跳,還以為是他怎麼了,快走兩步趕上去急急的問他;“怎麼了、是、是不是太重扯著舊傷了?要不你還是別動了,放下讓我來吧,你先回去······”
趙明決看著天官著急的模樣,眼底透出一絲笑意,“不是,隻是我才想到,家裏沒有柴火,燒不了熱水,隻能委屈你湊活著泡冷水了。”
天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