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三) 暗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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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亞?普雷斯特紅衣大主教被害的消息像瘟疫般在大陸上蔓延開來,震動了整個伊特利。就像是蘇維裏火山的爆發,噴薄而出的溶岩,飛快傾吞著這片孕育了偉大而榮耀的文明的安寧土地。

目睹這一切的卡諾莎城,已經成為了流言與混亂這對雙生子的領地。早已厭倦了困苦而絕望的和平的人們,似乎在一瞬間迸發出了對時局的熱情,在街頭巷尾,旅店酒肆,所有人都在談論著紅衣主教的死亡,似乎每一個人都想參與到這場將要到來的風暴中去。

朱利亞?普雷斯特,支撐著教會這老朽的龐然大物的最重要的柱石,終於在無數敵人與盟友的矚目中倒塌了。對於至高無上的教皇陛下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而在另外一些人看來,這卻絕對是天主降下的福音。無論是教會內外,野心勃勃的人們無一例外的,嗅到了機會的來臨。或許是已經積鬱太久的緣故,連藏身於下水道中的老鼠們都開始蠢蠢欲動。

當然,那些老奸巨滑的家夥並不會急於動手,他們早已習慣了先讓那些沉不住氣的狂妄之徒去冒險,然後才不緊不慢的將一切瓜分殆盡。

在事件發生的第三天,一支教會的使團就已經連夜趕到了卡諾莎城。對於教會那臃腫龐大的官僚機構來說,這一次的反應真可謂快捷高效。然而耐人尋味的是,從領隊的神學院派領袖德羅西諾紅衣大主教,到護衛長馬特?普林斯爵士,這支隊伍中竟然沒有一個重量級人物。

德羅西諾大主教雖然德高望重,但是他享有的盛名卻是得自於對聖典理論的發掘研究。神學院派是教會中絕對的中立派,和主張隔世苦修的修隱派一樣,是教會中最堅定、最虔誠、最執著的一群人。這些沒有勢力,沒有土地,在信徒中卻有著驚人影響力的人們,組成了教會的緩衝地帶。

身為再溫和不過的神學院派的領袖,這位致力於布道的宗教學者,對於教會的權力之爭以及世俗的榮耀毫無興趣,相比起凶殺現場,他更應該呆在大教堂的經卷室裏。

所有人都清楚,這樣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根本不能給凶手製造哪怕一點麻煩。教會這個幾乎是不可戰勝的、龐大無比的勢力,似乎被朱利亞的死徹底打蒙了,顯露出一種笨拙的混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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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平整的大道蜿蜒的貫穿平原,將遠方的農舍連在一起,嵌在天空石墨藍的畫布上。被田埂切割得整整齊齊的農地綠得耀眼,和天邊交彙在一線,仿佛能夠延伸到無限遠。

廣闊的田野中,隻有零星幾個農夫在勞作,像是田園風景畫上點綴的小物件。靜謐的土地是那樣安詳,對於將要在她懷抱中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一隊馬車飛馳而過,散亂的馬蹄和嘈雜的車輪聲也無法將她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