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將剩下備用的迷迭香均勻塗在了右手手心,握緊手掌,站起身來,走進了山洞中。
“你來幹什麼?”已經察覺到腳步聲,墨襲放下衣袖,目光微涼。
卻在下一秒僵硬在那裏。
突然被抱緊的脊背,甚至能聞到若有若無的香氣。
“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告訴我好不好。”耳邊的聲音夾雜了些許哭腔,墨襲想說的話卻遲遲難以出口。
“你想多了,沒事。你不用管我的。”平複了一下,墨襲出聲,聲調難得的溫柔。如果隻有一個人可以活下來的話,那個人一定會是她。
“不要說這種話。”若惜打斷了對方,冰涼的右手覆上了墨襲的口鼻,默默計數:一,二......十。
眼見墨襲倒在地上,若惜才抽回手,如果不用這種辦法,很難讓他沒有防備吧。
好在她的演技夠好。摸摸稍微有些發燙的耳垂,若惜彎腰輕輕扯開了墨襲的左袖。
血跡沒有幹涸的跡象,還有血液不斷從傷口中湧出。
是溶血的藥。
看來喋血門的人是料定她會回去了。
若惜在身上的翻找片刻,用銀針封穴勉強止住了外溢的血,不知能撐多久。
雖然已經止血了,墨襲卻因失血過多出現了輕微的脫水症狀,臉上已經褪盡了血色。
心一狠,若惜抽出墨襲腰間的劍,以劍刃劃破手腕。
這種地方哪裏能找到水。
溫熱的血液順著唇瓣滑落口腔,了無聲息。
千萬不要有事啊,否則一切都是她害的。
若惜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怎麼會有蝴蝶飛到這裏來呢?
洞口突兀地響起鼓掌聲:“舍己為人?實在是精神可嘉。”語氣中盡是嘲諷。
若惜警覺的抬頭,用布條纏緊了手腕,是那天晚上被她抓住當人質的蒙麵人。“你想做什麼?”
“自然是殺人,一個殺人能做什麼?”葉修桀冷笑,慢慢從洞口踱步過來。“好奇我這麼快能找到嗎?”
“不好奇,勸你不要過來,否則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單手倚劍,若惜迅速站起來。
“憑你嗎?嗬,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乖乖跟我回去,我可以給你解藥。”察覺到若惜片刻的遲疑,葉修桀繼續開口:“不僅是他身上的毒,還有兩份軟骨散的解藥。那軟骨散可是我特意為你們準備的,沒有我的解藥根本解不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若惜繼續和對方對峙。
“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還是你根本不知道,那個人已經武功盡失了。”不然怎麼可能不知道有人跟了一路呢?
她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我跟你回去,但是我要保證他的安全。”
“可以,吃了它,我救那個人。”葉修桀的手心多了一顆暗紅色的藥丸。
明知是毒,卻依然要吃下去。
確認若惜吃了他的藥丸,葉修桀才將解藥喂給了墨襲,將止血散撒在他的傷口處。
天已微亮,天際泛出一點清冷的白光。
墨襲轉醒已經是正午,口腔中殘留著血液腥甜的氣息,龍淵劍被扔在身側,劍身上還有未來得及擦拭的血跡。
傷口被包紮好,甚至連武功也恢複了。
她不會用自己的血來喂他吧,墨襲將劍擦幹淨收回刀鞘,走出岩洞,明日當空,萬裏無雲。
醒來時手中便有一張字條。
“勿念。”隻有短短兩個字,就此離開了?
他到底該去哪裏找,他答應了崇曜一定會把若惜帶回去,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