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個叫麗麗的，可真是個人才呀，義憤填膺的幾句話裏，絕口不提事情的起因，愣是把楚楚塑造成了設計部公敵，還趁機試探她到底和肖揚熟不熟。
想知道，她就偏不說。
楚楚抽回胳膊，雙手‘啪啪’地拍了兩下，笑道：“口才不錯。”
眾人都屏息靜氣，等楚楚說出與肖揚的關係。可惜，誇完以後就沒有下文了。
一陣冗長的沉默過後，程櫻站起來，“楚楚，念在你是新入職的員工，暫且給你一次機會，要是再有下次，不管你的後台是誰，我都會按照公司的規章製度公事公辦，開除你。”
楚楚挑眉，冷笑。開除她，如果你程櫻有那個本事的話，求之不得。
“程經理，她把我弄得這麼狼狽，如果就這樣算了，以後她還不得變本加厲地對待其他同事嗎？你不能就這麼算了。”麗麗麵目猙獰，一隻手橫在空中擋住去路。
門外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就是，不能助長她的囂張，必須罰’，很多人都開始附和起來。
一時間，她還真的成了人民公敵。這份敵意來得莫名其妙。
“楚楚，為了服眾，我就罰你打掃一周的廁所。”程櫻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顯然是早就想好了如何處罰。
楚楚仰頭看天，當然，從這個角度看不到天，隻能看到白花花冷冰冰的天花板，冷笑一聲，無奈又諷刺地說道：“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呐。”
在眾人鄙視、同情、戲謔等等複雜的眼神下，她背脊挺得筆直，高昂著下巴，明明是冤得該哭暈在廁所的人，卻像個驕傲的女王一樣，目空一切地走出眾人的視線。
這個仇，她楚楚記下了，總有一天，她要十倍百倍地討回來。誰打她一巴掌，她必定會還給敵人兩巴掌。
中午十一點五十九分，顧熠陽的短信準時發來，還是昨天那兩個字，‘上來’。
楚楚窩著一肚子火，乘電梯到十九層，在出電梯門的那一瞬間，才收起了所有的情緒，嘴角掛著一抹沒心沒肺的淺笑。
驕傲留給世人，傷痛留給自己。她的狼狽，最不想讓他看見，因為最怕他看輕自己。
保鏢見她走來，都恭敬地彎下腰，前妻的身份有些尷尬，便沒有稱呼。
有人把門打開，她昂首闊步地走進去，門又輕輕關上了。
“顧總，請問您有什麼吩咐？”楚楚站在中間，低眉順眼，姿態恭敬。
顧熠陽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頭，從文件上抬起頭，爾後整個人慵懶地靠椅背上，目光幽深地睥睨她，薄唇輕啟，“沒事就不能叫你嗎？這麼快忘了我早上跟你說過什麼？”
即便他坐著，她站著，他那與生俱來的尊貴氣勢和王者霸氣，還是讓人覺得低人一等。這種感覺，令她非常不爽。
“我的二十四小時都是屬於我的老板和債主的，我沒忘記。”楚楚壓下心中的不快，不卑不亢地回答。
藏在恭敬下的，是淡漠疏離。
“知道就好。”顧熠陽臉色一沉，語氣也不大好了，“那就別給我擺出一副傲慢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