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突然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對眾人道:“我意已決!我意已決!”
呂布問道:“你決定做甚?”
“我決意改名,從此就叫徐庶。我要離開潁川,求學天下,”徐福說著,一派石韜的肩膀,道:“廣元,你願陪我雲遊天下麼?”
石韜此時也喝得酩酊大醉,他用雙手把酒端起來,一本正經地道:“飲罷此酒,天下去得!”
呂布被這句話激起了豪情,道:“甚好,飲罷此酒,天下去得!”
眾人都將手邊的酒一飲而盡,隨即石韜和徐福也醉倒了。
次日酒醒後,呂布分別邀請徐庶等四人與他同赴鄴城。徐庶表示要南下荊州,去尋找水鏡先生求學;石韜當然與徐庶同行。水鏡先生即司馬徽,字德操,陽翟本縣人士,他曾在潁川書院講學,現在書院的匾額都是他的留下的墨寶。年前,司馬徽在荊州中廬縣(今南漳縣)建了水鏡莊,從此寓居襄陽。
郭嘉對呂布的邀請,很直爽地答道,“一年之內,奉先兄若有一郡之地,嘉必往助之。”
戲誌才則道:“我收到鍾元常所邀,去陳留為曹孟德做謀劃士,已思忖多日。昨夜酒宴上,石廣元所言‘天下去得’,深得吾心!我已決意出仕,輔佐曹孟德!”
呂布覺得口中苦澀,竟要眼睜睜看著一個有能力的謀士投奔對手陣營。若要殺戲誌才而削弱對手,這於呂布而言,不費吹灰之力,但如此必然得罪荀彧,卻是得不償失了。
於是北遷一行人繼續上路,呂布沒有選擇來時的路線去經曆酸棗的官渡,而是向正北直行,經密縣赴敖倉。此地即後世滎陽東北的敖山,地當黃河和濟水分流處,中原漕糧由此輸往關中和北部地區,大漢在此設糧倉。
敖倉地處黃河南岸,過了河便屬於河內郡,王匡和袁紹的聯軍便屯在河對麵。呂布雖然內心裏對袁紹憎惡,但畢竟同屬於聯軍,如果能順利從敖倉渡河,顯然後麵的路途會安全許多。
通往敖倉的這段路並不長,但卻多次遇到小股的巡邏兵,有西涼軍,也有並州軍。每次呂布都親率那五百騎兵,主動出擊,以期讓其行軍路線不至於很快被董卓軍獲知。如此一路走來,騎兵損耗了一百餘人,但士氣與精銳度卻大漲。
越靠近敖倉,遇到的戰鬥越少,呂布並不以此而認為前方是安全的。實際上,斥候所能偵查的範圍越來越小,已經發展到隻要超出十裏的範圍,就會被莫名的敵人殲滅。
呂布終於忍無可忍,再次令人把曹性提出來,審問他道:“我不欲殺你,惟願你說出前方敖倉守將是誰?”
曹性卻仰天大笑,道:“我家主公武藝天下第一,帶兵打仗戰無不勝,麾下戰將各個英武,隨便一隊步卒皆精練齊整,每所攻擊無不破者。呂賢小子,你就等著受死吧!”
被他罵了這一通,呂布卻一下子明白了前麵那莫名而可怕的對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