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鍾之後,我的解剖室裏,蕭棲梧披頭散發,穿著一件寬鬆的大T恤衫闖了進來。
“撲……撲克臉,你是不是剛剛回家睡覺做惡夢了啊?本姑娘這剛剛貼了麵膜,夢裏的王子才剛剛騎上白馬,就被你一個電話給催來了,你不會是有心裏有獨自睡眠障礙吧?要是沒有案子,本姑娘非要和你拚個你死我活!”
蕭棲梧一臉怒容的看著正穿戴一次性解剖服的我,惡狠狠的說道。
“這年頭,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他還有可能是唐僧!”
我看都沒看蕭棲梧,扔了一句經典的話給他。
“你!哼,反正你一輩子都找不到媳婦,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蕭棲梧白了我一眼後,看了看解剖床上那具流浪漢的屍體,轉移了一下話題,表情頗為認真的問我道:“哎說真的,撲克臉,我來的時候,聽黑子哥說啊,流浪漢明明是被車所撞死的,而且他們也談了幾份筆錄,都是和你一起在路邊攤吃早餐的人,他們也都承認是親眼看著那輛卡車,撞上了流浪漢,司機都承認了的,怎麼你卻認為這裏麵還有貓膩?還堅定的說是一起命案呢?”
“想知道?”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蕭棲梧後,一臉神秘的問她道,同時,向她招了招手。
“嗯嗯!”
蕭棲梧很乖巧的把身子湊了過來。
我本來沒想過她能這麼聽話,所以,她這一湊過來,那周身散發出來的某種異樣的清香,以及那寬大T恤領口下麵,不經意間被我目光透過所呈現出的那兩座巍峨,這一切都讓我有些不太自然。
“咳咳……想知道的話,來,替你宋哥把解剖服穿好,慢慢聽我說!”
最終,我還是轉移了我的尷尬,輕咳了兩聲之後,對蕭棲梧說道。
“切!還賣關子!行了,撲克臉,我知道你這個人雖然平時可惡了一點,人長的醜了一點,尖酸刻薄了一點,喜歡端著個臭架子,又沒有什麼男子漢大丈夫的風度這些,但對待案子,你從來不開玩笑,所以,我這一回信你!”
蕭棲梧“誇獎”了我一句之後,便依言的給我把解剖服後麵的橫結衣扣扣好。
“多謝誇獎!”
我早已習慣了蕭棲梧的這種“誇獎”我的方式,根本沒有當回事,便開始打開了錄像設備。
“本來不想叫你,但實在是抽不出更多的人了。羅頭已經召集全體大隊的兄弟們到各個該取證的地方取證了,這個案子與以往的命案不同,我到現在還不能確定殺人的動機以及凶手與流浪漢之間,是真的有深仇大恨,還是失手而為之,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定,那就是我的判斷沒有錯,而那所有與我坐在一起吃早餐的目擊證人的證詞,同樣沒有錯!”
進入狀態之後,我便不再開一句玩笑。
“撲克臉,你的意思我有些不大明白。按這麼說,流浪漢的確是被車所撞死的嘍?”
蕭棲梧一邊給自己套上一次性的解剖服,一邊問我道。
“你隻說對了一半,那些證人們包括司機,也隻說對了一半。”
我看了看蕭棲梧,伸出一根手指,接著說道:“流浪漢的確是被車所撞了,但在撞之前,或者可以說,他便已經死了,哦,再準確一點,流浪漢在經過我們所在的早餐小攤位前麵的時候,他便已經死了!”
“什……什麼?!”
蕭棲梧正穿解剖服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我知道,這個丫頭膽子很大,對於屍體死人,她並不像一般的女警一樣的畏懼,可是,對於那些鬼怪一類玄而又玄的事情,她卻比一般的女孩更女孩,怕的要死。
“這樣,我先和你講一下我們法醫界比較有名的實例,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你也可以當成一樁奇聞趣事來聽聽。”
我停住手中的解剖刀,咂了咂嘴,向蕭棲梧接著講述道:“這個故事發生在蘇格蘭的愛丁堡,距今也有著一百多年的時間了。一天晚上,一個老年男士離開了他在蘇格蘭愛丁堡所投宿的一間旅館,直到第二天早上八點來鍾才回來……”
“等一下!撲克臉,你老實說,這是個鬼故事嗎?我可告訴你,我最恨別人用鬼故事嚇唬我了,如果真是鬼故事,我就和你絕交!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蕭棲梧擺了擺手打斷了我,插了一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