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的生殖器。”
我盡量用平淡的語氣回答。
沒錯,我剛一進門便發現了那個東西。
現在還不能肯定凶手是在死者尚未死去的時候便割下了他的生殖器,還是從他的屍體上割下來的,但有一點我能肯定,角落裏生殖器並不完整!
雖然混合著大量的血跡,但我還是一眼便看出來,那生殖器除了陰.莖之外,隻有一個睾.丸,我知道,有一些人天生就隻有一個睾.丸,但從那團血淋淋的生殖器來看,這顯然並不是特例,那麼另外一個睾.丸……
我皺了皺眉頭,掏出一次性手套與腳套來戴上,開始向著屍體走去。
隨身攜帶著最最基本的解剖工具,這可能是我這一輩子都改不了的“毛病”了吧?
我扒開死者的嘴巴,用強光手電向他的喉間照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的喉間有一顆球狀的物體,而且是同樣的混夾著鮮血與皮肉——這,應該就是死者的另外一個睾.丸了!
真惡心!
我在心裏暗暗的罵了一句道。
“撲克臉,這……這種情況你以前遇到過嗎?”
蕭棲梧似乎也明白過來了什麼,當下自己給自己轉移話題,隨便找了一句話問道。
“沒有,不過比這更變態的卻是遇到過。你……菜鳥,你出去透透氣吧,順便在門口迎一迎羅頭他們,把案情簡單的和他們說一下,然後,相關的監控什麼的,也帶著去看吧。不過我覺得凶手應該不會在監控裏留下什麼痕跡,聊勝於無吧!”
聽了我的話之後,蕭棲梧似乎是如釋重負一般,順從的點了點頭後便轉身離開。
“哎對了,撲克臉,還有什麼需要及時做的嗎?”
蕭棲梧剛走了兩步便又折返回來,盡量不去看我手裏鑷子間夾著的男性生殖器,問我道。
“凶手……嘶……算了,先這樣,這裏我來便好,去吧!”
我想了想後,終究還是沒有把話說出來。
這個菜鳥要承載的震憾比別的同齡女孩子多的太多了。
我不是為菜鳥這個警察職業說話,實在是,她們真的很讓我們這些大老爺們兒敬佩。
午後,誰不想與閨蜜逛街試衣服買化妝品,誰不想三兩好友在咖啡廳,喝一杯醇香的咖啡,再聊聊一些當下的八卦,慵懶的曬著太陽?
可她呢,卻要麵對這些鮮血淋漓,殘肢斷骸的場麵?
雖然我們常說,選擇了這身警服就要無怨無悔,但一時之間,我竟然對蕭棲梧這個菜鳥生出了一絲的憐愛,是那種純粹的對女孩子的心疼。
“呼……”
再次做了一次深呼吸,我將不適宜現在想的事情拋之腦後。
屍體不急著去檢查,現在最重要的便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有利於破案的線索。
我將那隻睾.丸放在一邊,標注好記號,這才重新退出房間。
剛才我已經先入為主的進入房間,現在,我將嚐試著用凶手的視覺去看,去做。
屍體呈倒立狀,在脖頸被戳進三棱軍刺的時候,他或許不會立刻死去,但意識卻是慢慢的模糊起來。
這個時候,瀕死的受害者會產生一種極為矛盾的現像:由於被倒立,所以頭部將彙集大量的血液,並且這些富含氧氣的血液,足可以令他的大腦供氧充足,在短時間內比平時更加的清醒,可是隨著血液的慢慢流出,這種感覺便會越來越弱……
凶手一定是想要讓受害人慢慢的體會這種一步一步走向死亡,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生命在流逝的恐怖。
凶手……對死者應該有著不小的仇恨,而且在這種環境下,自然不是求財或是臨時起意,所以,我的腦海中已然對凶手有了一個大概的刻畫。
“嗯?!”
我一邊環顧整個房間,一邊四處搜尋著有用的線索,當我的目光落到了那噴濺上了不少血跡的茶幾一側的時候,不禁輕咦了一聲。
因為,我看到了一隻不鏽鋼亮黑色的保溫杯,那保溫杯,似乎……
我三步並成兩步,走到茶幾前,拿起那隻保溫杯,向裏看去。
果然,我先前的那個可怕的猜測應驗了!
保溫杯裏盛的不是水,不是茶,而是鮮血,人的鮮血!
那保溫杯的杯沿,依稀可見一絲的模糊,與周圍的血跡格格不入。
生物檢材DNA,或許還有指紋!
這個凶手竟然在給受害人放了血之後,又用保溫杯盛接鮮血,然後……將鮮血喝進了自己的腹中!
我記得,南宋抗金民族英雄嶽飛創作的《滿江紅?怒發衝冠》裏,曾這樣寫道: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