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過後,閣中的氣氛總是很壓抑沉悶,弄琴侍棋她倆總是今天頭痛明天嗓子疼,不是腰扭了就是腳崴了,能不去前廳就不去,入畫雖說是依舊在見客,但卻總是心不在焉,答非所問。韻情十分著急,其他姐妹們待客愈發地小心謹慎,閣裏的生意也日漸冷清。韻情本以為這隻是暫時的,可是後來發現她們並沒有什麼改善。終於,韻情不想再忍耐了。這天一早,小何剛想開門做生意,韻情看到後,將他喊住,似笑非笑地問“開門幹什麼啊!”隻見韻情粉麵含春,聲音十分威嚴。小何急忙回答“姑娘,這會兒都已經快午時了,比平日都遲了好長時間了!”
“喲!做生意,做什麼生意啊!”韻情秀眉一挑,高聲問道。這聲音不大,但卻能讓每個人都能聽到。
小何急忙諂媚地對韻情說“韻情姑娘莫要再為難小人了,這蓬萊閣還要做生意呢!這一大家的人都還要生活呢!”
“小何你也知道這一大家的人都要生存,但是我要是個男子啊,我絕不來蓬萊閣!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韻情的聲音變得懶散,用手托腮,看向小何,未梳起的頭發從肩頭滑落,好不妖嬈嬌媚。
小何是個很老實的人,看得這番場景,急忙低下頭,說道“小的不知”
韻情目光向我們這裏掃了過來,然後目光在我的身上停留了一瞬,隨即又看向弄琴,侍棋,入畫,然後又將目光移開,又看向了其她姑娘,隨即說道“因為啊,我嫌這裏晦氣!我本來是想進來找樂子的,但是進來看到的姑娘都是一臉喪氣的樣子,那感覺就像是到了棺材鋪,你說我來這兒還幹什麼呢?”
我看了看侍棋入畫她們,她們依舊麵無表情,而其她人都是將頭低下,不敢看韻情,我又看向韻情,韻情似是沒有注意到我的目光,繼續說道“有句話說在其位就要謀其職,蓬萊閣向來不像其他樂坊舞坊青樓那樣強迫你們,也都是一切由你們安排,是不是這樣的待遇太過仁慈,讓你們擺不正自己的位置了?我蓬萊閣不養閑人,該鬧的也都鬧夠了,你就好好的像往常一樣。若是不願如此,想走自然是不可能的,當初的賣身契可不是白簽的,就去廚房當雜役,做最髒最累的活。“
韻情的話說完後,侍棋和弄琴急忙衝小何喊道”小何,愣著做什麼,不做生意了,快開門啊!“
韻情似是很滿意,目光隨意向四周一掃,其她姑娘都急忙吊嗓子的吊嗓子,練舞的練舞,當她看向我時,我衝她笑了笑,她的目光卻滑向了我身旁的入畫,我也扭頭看向入畫,入畫麵無表情地看著韻情,我一看心想不好,入畫還沒有緩過來,韻情似笑非笑地看著入畫,我拉過入畫的手,對入畫說“入畫啊,我昨夜畫了幅畫還請你幫我看看,看看我還差點什麼啊!走,去我屋裏看看啊!”
入畫轉頭看著我,我衝她眨眨眼,又幹笑了幾聲,便拉著她回房。
“其實你不用幫我”剛離開前廳,入畫就對我說道,聲音十分冷淡。我心想,既然你不想讓我幫,那為什麼在我拉著你離開的時候你卻一言不發呢,等到韻情聽不見了,你才這麼對我說。可是心裏這話我卻說不出來,我看著她,心裏想著怎麼回複她的話呢。可她卻又說道“謝謝你,剛剛是我衝動了,那些事情我雖然會做,但是真正當我做的時候,心裏也許會後悔,會後悔自己今日的選擇。”她停了一下,想了想又說道“以前,他總是說我做事都不考慮後果,總是衝動,將來總會有後悔的時候。這次,謝謝你,這句話是真心的,不是我敷衍你的。你放心吧,今日過後,我已經好了,不再自怨自艾,怨天尤人了。”說完,便轉身向前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