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陳賢餘一行也已抵達蕃州境內,本想一路高歌凱進,直挺雲雪城,卻被白雲豹攔住,按它的說法:凡妖族所屬,皆不得在聖城所在州郡飛行,陳賢餘也隻好入鄉隨俗,一路步行。
白雲豹便是那頭雪豹王的俗家姓名,據說還是他師傅白雲生予他起的,陳賢餘想想也對,就憑它的腦袋頂多也就起個阿豹阿白之類的名字。
蕃州之地極寒無比,放眼望去盡是白茫茫一片,偶有植被也皆是極耐嚴寒的鬆杉之流,初到此州之時,與他州全然不同的風貌讓陳賢餘眼前一亮,但看久了之後,也會因單調而心生爾爾。
此州雖為妖族聖城所在,但也有凡俗之人居住於此,讓他頗為驚奇的是,凡他一行所過之處,眾人無不俯首跪地,朝著陳賢餘不停地喊著“願雪神佑我蕃州風調雨順!”
聽白雲豹解釋說,蕃州百姓皆認為雪豹一族乃是雪神的坐騎,更何況是一隻能夠口吐人言的雪豹,至於騎在白雲豹身上的陳賢餘,百姓自然而然得便將他當成了雪神下凡。
不得不說,他這番行頭倒真有些像神靈之流,身騎一頭高大威猛的雪豹,身邊跟著一頭長相奇特的銅錢,潔白的風舞鳥於他上空盤旋,不管身至何處,想必那處的百姓都會將他當作神仙下凡。
刺骨的寒風將陳賢餘的耳朵凍的通紅,饒是如他這般的修道之人,也難以招架此處的酷寒,他忽然對居住在此地的凡人生出了一絲敬畏,是什麼樣的一種精神,才能讓他們世代安居於此,整日麵對這透骨的寒風。
白雲豹就不提了,它本就是此地的王者,讓陳賢餘驚訝的是,就連銅錢也對此處的酷寒熟視無睹,從它歡快的在雪地上奔跑便可看出它是有多麼熱愛這片土地。
“小子,想知道為何此地如此嚴寒而我等卻不受此影響嗎?你隻需求我,我便告訴你。”白雲豹很喜歡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師侄,不過它表達愛意的方法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顯然陳賢餘對它的捉弄已經習以為常,反正一路上也沒少求它,況且他本就是個不知臉麵為何物的人,“求師叔解惑!”
白雲豹一臉享受得點了點頭,道:“既然你都誠心誠意的求本王了,本王要是再端著長輩的架子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這寒氣乃是由妖氣所化,所以我等才不會覺得冷。”
以一己之力造出覆蓋全州的寒氣,雖不知道做出這等大手筆的妖是誰,但想必也是與他師傅同等,修為通玄之人。
剛買的熊皮帽雖然賣相一般,但卻很保暖,小販驚訝的眼神讓他記憶猶新,或許他也很好奇,為何雪神還會懼怕此處的嚴寒。
陳賢餘的心中也同樣有著一個謎團,為何這蕃州州貴為妖族聖城所在,竟還準許百姓捕殺飛禽走獸,甚至拿出來販賣。
同樣的不恥下問後,陳賢餘才知道原來這妖族與人族對待各自的方式便有如天壤之別,妖族境內人族可以照常捕殺禽獸之流,但卻不可濫殺,須遵循第一代妖皇留下的規矩,而人族境內的妖族就沒那麼幸運了,不管好妖壞妖,隻要是妖便逃不過那句斬妖除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