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名將這短短的一句話,概括了自己這麼多時日以來所有的遭遇。無論是浮山村還是七寸祠,亦或者是巴蛇,其實都是圍繞這寄靈人與祭靈人兩派之間活不過四十歲的詛咒。
吳名很清楚地看到,老道士聽到七寸祠以及浮山村的時候,老道士的身體不經意地動了動。看來,張傾城對於浮山村以及七寸祠,應該是了解的。
“爺爺,上次我們回來的時候就感覺您有點不對勁了,難怪我提到浮山村的時候,您會給我進行醍醐灌頂。您很久之前說過,醍醐灌頂無異於拔苗助長,但是當時你卻忽略了這一點。”
老道士沉寂了一會,隨後咳了咳嗓子,渾厚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沙啞,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力量:“浮山村啊,這也是多久之前的回憶了。也罷,你們先說說,究竟在這一次的事件中遇到了什麼吧。”
於是,吳名當著眾人的麵,將學校十月初一鬧鬼,一直到浮山村之後的一切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天色已經越來越暗,但是大殿之中依舊點著燈,六七個人圍坐在一塊,最中間的是一個老道士,一身玄色道袍自由地落在地上,眼睛之中神采奕奕,十分有精神。
大殿裏,不斷地傳著吳名的聲音,時不時張建安插上一句,時不時陸仁插上一句,隻有孔文君拿著一個本子在記錄。
小蘿莉還沒有醒來,隻不過那均勻的呼吸聲可以說明,小丫頭一句清醒,隻不過是消耗了些許元氣,睡了過去。
最終,這個故事一直說道了淩晨三點多,吳名沒有絲毫睡意,反而十分激動。
老道士陳然點點頭,看樣子已經將吳名所說以及張建安等人的遭遇理順,緩緩地端起桌麵上已經冰涼的茶水,一飲而盡。
“吳名,老道先問你一句,你在十月初一之前是否知道你寄靈人的身份?”
吳名一愣,表示有點莫名其妙。在十月初一之前,甚至是在浮山村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鬼寄靈人,到現在為止,對於寄靈人這三個字都是一知半解。
“不清楚。”
老道士聽到吳名的回答閉上了眼睛,眾人都看不懂老道士臉上露出的表情是什麼意思,隨後聽到他慢慢地開口問道:“你從小可曾接觸過關於寄靈人的一切?”
“沒有。”吳名回答道,隻不過,剛剛將答案說出來,突然發現,似乎在自己小時候,從一些書籍上麵見到過關於寄靈人的一些記載。
不過吳名已經搖了搖頭,畢竟這是很小的時候的事情了,而且那個時候也隻是將這些記載當做故事書來看,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些。
“據老道當年的調查,寄靈人與祭靈人之間的鬥爭其實都是源自於宋元交戰的時期,隻不過因為典籍的缺失和有心之人的刻意抹去,很多真相現如今都不為人知了。”
“老張,你也太能扯了,這故事都刻意扯到宋元交戰,這都好幾百年前的事情了,怎麼會與浮山村有關?”
老道士並沒有理會張建安的胡言亂語,緩緩開始說道:“宋元之前,寄靈人與祭靈人其實都屬於巫靈一脈,與道家陰陽家一般,都是遠古時期那群大巫師的後人。
其後大約是1276年,乃是宋元交戰的最後時期,巫靈一脈就因為理念不同的原因,分為寄靈人與祭靈人兩脈。
寄靈人講究以身為容器,聚萬物之靈輔助自身,所以寄靈人一般都是借外力戰鬥。一個擁有秘法與典籍的寄靈人,擁有改天換地的本事。完全可以以一己之力改變風水龍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