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良回想寺廟後山牆外的經曆。
他奔跑的姿態,他手中的標誌,身上的氣息,確實是弓箭的刺客。
這絕對錯不了。單良很肯定。
除了弓箭的刺客,弓箭的標誌不是什麼人都能擁有。擁有的人,一旦有生命危險,鮮少能落入他人之手。
弓箭的刺客一直潛伏在白市,在身邊,可是自己卻沒有發覺。想想,單良一陣毛骨悚然。他算是厲害的角色了,為什麼沒有發現自己組織的刺客呢?
弓箭的刺客太多了。他們都是形形色~色的人所組成,內部的人不可能認識每個人。弓箭又是古老的組織,流傳的武打,也各路不已。
想到這兒,單良安穩了點。
【取代白市,你做白市長】
這句話一直回響在單良耳邊。
他和公孫苓離開弓箭,師傅明明白白的說過【出了弓箭,你們不再代表組織。自立門戶,弓箭不幹涉你們的行動】。
【師父!為什麼出爾反爾?這不合道理,說過的話,不能當作風】
單良再次回想傳信之人。
他沒有紕漏,表現出來的行動很自然,確實是弓箭所特有,別人模仿不了。
最重要的一點:他身上有海洋的味道。
弓箭每個人身上都有海洋的味道,這是誰都避免不了。弓箭內部人都清楚,也研究過驅除味道的方子,然而,一直沒有結果。
弓箭探索的辦法:製造了人工太陽。然而,人工太陽比不上天空中的太陽,驅除不了身上海洋的味道。
在弓箭大本營生活過的人,身上的味道一直存在。
沒錯,他是弓箭派來的人。
單良撓撓後腦勺,再次想起離開弓箭,師父說過的每一句話。明明了了,師父說過他們的事情與弓箭無關了。
為什麼師父出爾反爾?
單良的腦海中閃過師叔們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單良!你師父,我的師兄,這十幾年來,所作出的決策,總覺得卡殼。執行起來,很不順暢。你經常陪伴在他身邊,有沒有發現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沒錯!好幾位師叔都這麼說過。
現在,又來鬧這一出戲,這不是擺明師父又作怪了嗎?
單良踏上大陸,起初也是想創立一個國家,自己打天下。
這件事情,他和公孫苓商討了一段時間。後來,兩個遍布世界各地,看到每座城市陷入了戰爭的準備階段。也無心了。
兩個人武功再高,智商再高,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創立一座城市。在這即將爆發混戰的時代,他們絕對建立不了一座新城。
要人沒人,要錢沒錢,總之,一句話:要什麼沒有什麼。
一座城市,不是兩個人拿幾把鏟子,幾輛汽車,就能修建起來的。一座城市的建立,需要底蘊,需要人力、物力、財力的支撐。
兩個人選擇白市,這是不得不走的途徑。
白市的理念與他們的理想一致:解放奴隸,建立人人平等的社會。
【師父!您是不是老糊塗?要我們做出違背道義的行徑,您能看得下眼嗎?您究竟有何目的?】
單良長長的歎氣。
一旁的公孫苓在寺廟就已經發現師兄有心事。隻不過,在趙芬麵前,公孫苓覺得問師兄不是最好的時機。
此刻,看著師兄唉聲歎氣,趙芬的手拍拍單良。
“師妹!”單良停下腳步。
公孫苓也停下腳步。
單良揚起頭,看看白市。
“你看看這座城市……”單良手指向城中心,“多麼小的城市。看起來像小~巧~玲~瓏的女人,很溫柔。然而,溫柔的下麵,這座城市的生命力很強,如一位母親保護孩子,城市裏的每個人能獻出自己的生命,保衛家園。”
公孫苓腦殼疼。師兄是怎麼了?
單良師兄從來都不是憂愁傷感之人。他身上有的是一股熱~辣~辣的氣,能夠影響到周圍的人。
今天,這很反常,變了一個人。
“師兄!你一個去查看寺廟,發生了什麼?令人如此的傷感。”公孫苓可不管師兄的傷春悲秋,“在寺廟中,我想問你了。那會兒,趙芬在場,我沒有開口。”
單良沒有立即接話,而是再次歎了幾次氣,望著城中心。
“師兄!你不說,我怎麼幫?”一分鍾過去了,單良沒有開口,隻是歎氣,公孫苓不得不繼續追著問,“是不是……”
“師妹!如果有一天,我取締這座城市,你站在哪邊?”單良轉過臉龐,看著公孫苓。
公孫苓沒有預料到師兄這麼說,一時間,愣住了。
“這是一座可愛的城市。”單良看她沒有回答,自己說下去,“一座為了自由而成立的城市,就是很可愛。這麼可愛的城市,我下得了手嗎?老天可伶可伶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