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一言不發他將編織袋徹底打開,然後將大軍的頭發理了理,大軍死去多時已經僵硬了。
大軍全身上下都是傷口,尤其是脖子上那道最明顯,切斷了喉管足有十幾厘米長。除此之外大軍的額頭,臉上、胳膊上都有傷口,他的雙眼被挖掉了血肉模糊一片。
“兄弟,我帶你回去。”林宇將大軍抱了起來,白狼的心跳為之加速,此情此景是多麼的熟悉,當年野狼害死土狼的時候土狼不就是這樣死在自己的懷裏嗎?
邁開步子林宇沒有選擇上車,他要將大軍抱回去。其他人紛紛收起了雨傘站在雨裏。傾盆的暴雨在風中呼嘯,現場很安靜,沒有人說話。
林宇的眼裏看不出一絲悲傷,手足情深,切膚之痛,撕心裂肺一般。
雨在風中飄搖,人在雨中蹣跚而前。
林宇抱著大軍走在最前麵,後麵跟著一百多號人,胡祖忠感覺一股鹹澀的東西湧進嘴裏,他哭了,大軍和他認識六年了,這個人平時不多話,踏實肯幹一步步做起很受林宇器重。
豆大的雨滴打在臉上很疼,林宇此刻心裏隻有陣陣寒意,他林宇終究食言了。出道的時候他發誓要帶著兄弟們橫行江湖過人上人的生活,可五年前他進了監獄。五年後他從頭再來帶著兄弟誓要找回昔日的榮耀承諾還沒達成卻讓大軍死了。
“這些人還挺有血性的嘛。”一個警察微笑著說,邵晨側頭看了他一眼說:“這就是凝聚力,是兄弟就該這樣,赴湯蹈火,兩肋插刀,我以前認為林宇隻是浪得虛名現在看來傳言便不是假的。”
走到一半的時候一輛轎車疾馳到林宇前麵,胡剛掉著手臂和三洋還有阿K居然從醫院裏跑出來了。就連花貓也來了。
看著林宇抱著的大軍幾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尤其是花貓,他簡直不相信眼前的是真的。
“你媽的。”胡剛聲音顫抖,說完他就哭了,三十多歲的男人抱著三洋嚎啕大哭,三洋和花貓的眼裏都噙著淚花隻是和雨水混在了一起,不知道是雨還是淚。
“啊!”
阿K跟著平時話最少的男人此刻像一頭狼一樣仰天長嘯,聲音淒涼而絕望。
紙保不住火,花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他不停的抹臉上的雨水。一大群人在雨裏緩緩前進,現場很安靜,此刻或許語言已經無法描述悲傷了吧。
冒雨前行,很多人圍觀,如此陣仗很多人還是第一次見,為了避免造成交通堵塞交警在前麵開好了道路。
終於回到了江南道,當林宇抱著大軍的屍體出現在江南道的時候整條街上站滿了人,全部是龍騰的人。大軍慘死的消息不脛而走,黑壓壓的一片這些人也相繼放下了雨傘,或許冰冷的雨水才能自己清醒一點。
看了一眼龍騰的大門林宇低聲說:“大軍,咱們回家了。”
在場的人聽著無不鼻子發酸,林宇比在場的任何人都要傷心,都要悲痛。
邵晨的人沒有跟來,這個時候他們出現不是時候,現在龍騰上千人聚集在江南道他要做的就是調集大量的警察在外圍看著。此刻的林宇會做不出什麼事情誰也說不準。
整整一夜林宇都不曾合眼,他坐在椅子上給大軍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將他頭發理了一下,胡祖忠將他的眼鏡給大軍戴上。
胡剛幾個人也在禮堂裏做了一夜,誰也不說話,隻是做著自己的事情。
第二天雨停了,天放晴了。林宇找來冰棺材將大軍入殮了,他沒打算將大軍送去火化了,他打算按照大軍家鄉的風俗將他送回老家入土為安。
一大早邵晨就帶著人來了,隨行還帶著十幾個警察。
邵晨還沒見大門就被小弟堵在了外麵,他們在這裏很不受歡迎。
“幹什麼?你們想造反?都給我讓開,不然把你們全部抓起來,妨礙公務暴力抗法的後果很嚴重。”邵晨指著他前麵的眾人說。
“死條子,這裏不歡迎你們,滾啊。”一個小弟用很不屑的語氣說。
人群散開胡祖忠從裏麵走了出來,胡祖忠瞪了剛才說話的小弟的一眼說:“媽的,沒大沒小,都活膩了是吧,趕緊給我讓開,你們想揍局長也得挑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