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聽到熟悉的古樸鍾聲起床的時候,江犁覺得有些奇怪,昨天夜裏睡下的時候明明已經很晚了,可是不僅沒有因為初到生地以及心中有事導致無法入睡,反而睡得極為安穩,而且現在醒來更是全身舒爽,沒有絲毫的勞累之感。
思索半天也沒得出結果,再加上因為考慮這件事情耽誤了一些時間,江犁隻得先到院子裏的水井旁打水淨麵,然後又換上了青虛劍宗早就為他們準備好的統一的繡著藍色蓮花紋飾的青色長袍,發現這衣服竟是極為合身,也不知青虛劍宗是如何讓提前準備下的。
等他收拾好出門的時候,發現顧修遠和沈從溪已經站在門口等著他了,兩個人同樣穿著青虛劍宗準備下的青色長袍,皆是神采奕奕,顯然昨晚同樣睡得很好。
看見江犁開門出來,沈從溪先是打量了一下穿上青色長袍之後,愈發顯得挺拔俊秀如竹的江犁,然後才笑嘻嘻的問道:“昨晚睡得好不好。”
江犁點點頭,說道:“睡得很好,你們呢?”
顧修遠撓撓頭,有些疑惑的說道:“睡得也很好,就是清晨起來有些奇怪,難免睡得太好了一些。”
江犁說道:“我也有這樣的感覺,正想和你們說呢。”
見二人滿腹疑惑,沈從溪笑道:“嘻嘻,你們可能不知道,宗門給咱們配發的被褥和枕頭都不是凡品,而是用雲錦混著冰蠶絲織就得,枕頭裏麵絮的更是檀香屑和玉蘭片,安眠解乏效果最佳,要是這樣再睡不好那才奇怪呢。”
“而且你們注意到咱們身上穿的青色長袍了沒有,這是用的棲寒峰那眼寒塘裏生長著的蓮花抽絲織成的,不僅防寒避暑,而且還會根據不同穿衣人的體型改變大小。”
聽到沈從溪的解釋,江犁和顧修遠都是一臉恍然大悟的神色,怪道不僅昨晚睡得好,就連這衣服也如此合身,顧修遠感慨道:“青虛劍宗不愧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宗派,連弟子們用的被褥都是這般細致不凡。”
江犁摸了摸身上穿著的青色長袍,細細感觸之下隻覺觸之生涼,果然不是凡品,於是也讚同的點點頭,同時更為沈從溪如此不凡的眼力和淵博的學識感到驚訝,但是一想到對方的出身也就釋然了,畢竟出身不同,所接觸到的東西層麵就不同,眼界和見識自然也就不同了。
沈從溪又指著身後的院子說道:“咱們住的這所小院,所用的木材是南嶺深處特有的雲母鐵杉,不僅結實,而且水浸不腐,遇火不燃,外麵的市價是一兩黃金一寸,這每一所小院都是無價之寶。”
江犁和顧修遠都是一臉震驚外加財迷一般的眼神看著自己睡了一晚的小院,頓時有了一種要把它搬走的念頭。
三個人說說笑笑的到食堂裏用過了早飯,然後便帶著一臉滿足了口腹之欲之後的饜足表情出了食堂的大門,向正中間位置的講學殿走去。
進入講學殿之後,江犁看到在大殿寬廣的地麵上擺放著許多的的蒲團,現在已經有許多青袍弟子以坐在最中間位置的司馬長卿為中心依次坐在蒲團上,有的靜思不語,有的則三五成群的接頭說話。
而在大殿的正前方則有一個高三米寬兩米的八邊高台,高台上麵放著一張和大殿地麵上一模一樣的蒲團,這裏顯然是為前來講學的青虛劍宗的長老們準備的位置,隻是因為還未到時間,此刻的高台上麵還空無一人。
三人尋了一個靠近中間的位置挨著坐下,江犁感受著屁股下麵傳來的柔軟堅韌的觸感,略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地說道:“今天是第一天講學,也不知道會講些什麼?”
陶知行聽到江犁的話,說道:“按照以往的規矩,青虛劍宗的第一次講學都是類似於修行初解一類的內容,具體的我便不知道了。”
沈從溪接過顧修遠的話,對二人說道:“聽我爹說,青虛劍宗給初入門的弟子們講的第一堂課便是引導弟子們嚐試修行,比如坐定,感知,引氣等最基礎的修行知識。”
因為對修行這件事幾乎可以算是一無所知,盡管知道稍後便會有境界高深的修行者來為自己答疑解惑,但是畢竟眼前就有一個對修行有所了解的同齡人,所以江犁不打算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都用來閑談。
江犁張了張嘴,想要問的更詳細一些,卻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一道滿是不屑的極其討嫌的聲音。
“江犁,今天是第一天正式講學,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要是趕緊退出青虛劍宗,我便放過你,若不然,從今天開始你就死定了!”
江犁三人聞言轉過身來,看到曹子彰正滿臉不屑的站在身後,明明穿在旁人身上隻覺青春瀟灑的青色長袍,穿在他肥胖的身軀上卻分外的讓人生厭。
江犁看著曹子彰的神情,知道自己昨天的那番話徹底打碎了對方的“尊嚴”,讓對方覺得十分羞怒,就算自己此時求饒,對方也不會輕易的放過自己。
於是看著曹子彰仿佛一線天似的雙眼,江犁攔下想為自己說話的顧修遠,平靜地說道:“既然你很想羞辱我,恰好我也非常討厭你,既然兩看生厭,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