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棒子的外表瓤都被鐵蛋新命名為“銀劍人”的恩飾劍給啃個通透的時候,火車的公放喇叭裏傳出悅耳的電子合成音“親愛的旅客們你們好,前方到站北京西站,為此次列車。”兩人在廁所內相互“纏綿廝磨”了十幾個小時,鐵皮火車才終於到達了北京站,鐵蛋嘴唇都出現紅印,半包劣質煙早就被他抽的一幹二淨,連煙頭都撿起來挨個打著抽了個遍,紅印就是這麼生燙出來的。
在廁所裏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過了整整一個白天,兩人在最後一站的時候才打開廁所門從裏麵走出來,車上的旅客們已經中途下去不少,奔向他們期待的城市當中去努力拚搏並受傷療傷再失意,可能最後還是逃不掉回到家鄉去撒下更多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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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番鬥智鬥勇,兩人艱難的通過各個安檢翻過兩道圍牆才從北京宏偉的火車站中逃脫出來。
深吸一口想象中空氣裏都帶著肉香的北京空氣,卻導致鐵蛋在原地克製不住的幹嘔起來。
大城市的空氣原來不帶肉香也不帶花香,隻有濃重的建築氣息和汽車的尾氣味。
雖然第一印象大打折扣,但是隨後就立刻被彌補。街上隨地可見的小熱褲和低胸裝讓鐵蛋在原有的基礎上立刻加上十分,完美!
“靚女,我鐵蛋來啦!”張開手臂在原地大聲的喊出這句話,引得周圍腳步匆匆的行人全部望這邊看來,鐵蛋卻完全不在意這些眼光,反而上前一步大喝一聲:“咋地啊,沒見過帥哥啊?”滿麵油光掐著腰站在馬路正中央的鐵蛋,得到的是幾聲嗤笑聲。
“銀劍人”強行將臉摔在在上砸個稀巴爛的鐵蛋拉回來,滿頭的黑線。
途中鐵蛋作勢要衝出將那幾個膽敢發出奇怪聲音的路人打倒在地,卻被恩飾劍強行按下。
“老淫呀,這就是你不對了,他們敢笑我們!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怎麼對得起“小鎮頭號惡人”這個稱號?”鐵蛋站在紅綠燈下不斷的埋怨著剛才恩飾劍的不仗義,不僅不幫著他還把他拉回來,白搭了那艱苦的廁所一日談。
“不作不死。”恩飾劍轉過身,假裝不認識鐵蛋,輕輕撂下四個字。
鐵蛋無奈,劍人的話就是簡短且容易見血。
從一家商店裏買了一包店裏最低檔次的香煙,讓鐵蛋又花出去二十,你娘嘞,大前門都沒有,絕對是個黑店,將店裏那個中年人放在心中默默詛咒了一會,帶著銷魂的表情對著枯黃的恩飾劍問道:“老淫啊,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呀?”
“轉轉。”輕飄飄的一句話,讓鐵蛋無奈至極,真是實在,轉轉能把肚子轉飽了麼?
“不如跟我走,我帶你去找我在北京的熟人,她就在。。”話到嘴變卻怎麼也出不來,悲催的痞鐵蛋此時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那個女人的具體地址!隻知道她是在北京!
隻感覺自己的夢想在瞬間破滅,在火車上臆想了半天的同居生活剛下車就被無情的推翻否決了,鐵蛋感覺很神傷。
鐵蛋心中有點生無可戀的感覺,美女,連個電話你都沒給我啊!
這茫茫大的北京,難道真的要靠我犧牲色相去造成轟動而驚動於你嗎?我真的很想帥的低調第一點啊!
此刻抽著煙45度角看天的鐵蛋,感覺自己就像那些電視劇上的悲情男二號一樣,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悲傷逆流而上?逆流成海?悲傷逆流成河!對,就是悲傷逆流成河!
歎了一聲,甩動長發帶著自認為憂傷到令人心疼的的眼神轉過頭看著恩飾劍,“老淫啊,我也和你一樣沒人愛了。”
恩飾劍連忙低頭尋找著什麼,但是帝都的火車站怎麼會讓他找到類似板磚這種殺傷力爆表的的凶器呢。
眼下先要解決的是吃飯的問題,雖然身上還有一百來元錢,但是在北京如此之高的消費之下鐵蛋清楚這不過是一頓稍微好點的早飯錢。
看樣子還得打工啊,美好的同居生活和軟飯天堂又離自己遠去了。
兩人將綠化帶裏找到噴灑頭一腳踹壞,將自己從頭到尾的洗了一個澡,廁所裏的韭菜盒子味還彌漫在他們身上,鐵蛋擔心如果去餐廳找工作給他麵試的人會不會以為自己是其他店派來的間諜?
但是鐵蛋想多了,因為他們沒有穿西裝打領帶,連麵試的人都見不到,在前台就被拒之門外了。
從白天轉到了晚上,沒有一家是成功的,要不就是要本地戶口或者是西裝麵試,我要是能穿的起西裝還是本地戶口我來你這幹毛?
感到人生又陷入了低穀,一包平時根本舍不得死命抽的好煙都被鐵蛋蹲在地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的跟最低檔的劣質煙似的。
“老淫啊,看來我們真的要去撿破爛了。”鐵蛋一邊盤算著手裏的一百多塊錢夠兩人吃幾頓的一邊對著站在身後的恩飾劍提出了目前為止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賺錢路子。
但是身後的老淫卻根本沒有動靜。
“你聽見我。”鐵蛋站起身想把自己身後的木頭疙瘩言語教育一番,但是話說一半就瞪大著眼睛盯著老淫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