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繁繁是做生意的好手,全北京的人都知道。
曹鐵蛋原本指望著酒吧能做到吃喝不愁,最好是能有閑錢存個幾年買個房再買個十幾二十萬不高端也不低賤的車,但是按照目前的姿態好像隻需要一個月的盈利額就足夠在華夏任何城市買上一套麵積不小的小區房,對此曹鐵蛋隻能咋舌,他依舊是老實的****的保安隊長,月底盤賬再適時的出現卷走所有盈利。
經曆過砍人再砍人的“PZ”酒吧非但沒有一點頹廢姿態,反而有超越附近的酒吧一舉奪得“當街第一吧”的勢頭,吸金能力越發強大,晚晚爆棚。
生意的紅火也意味著員工的工資待遇各方麵條件都得到提高,曹鐵蛋安排李來福到附近小區租下了一整棟公寓式住宅樓,讓人數龐大到上百的“PZ”酒吧員工任意挑選自己中意的房間,且,酒吧員工家屬不管是否在酒吧內就職,可以任意入住,限直係親屬。
基本上領導階層都能單獨一間,打掃衛生的阿姨都能達到兩人一間的優越條件,雖然每個月高達十萬的租金讓曹鐵蛋很心疼,但是他始終記得電話裏程繁繁給他交代的一句話:“想讓你的員工超出想象的死心塌地為你創造更高的輝煌而不產生嫉妒心理,就得拿出超出他們想象的誠意。”
苦了二十多年的曹鐵蛋自認為是個有文學功底的人,由他自身出發反推出一個結論:“我的工作能為我裝潢一個家。”打完電話的當晚就租下一整套公寓在員工動員大會上勒令所有員工全部搬到宿舍住宿。
當中自然有很多不願意徹底被酒吧束縛的員工不願意入住,但是當他們知道最多兩人一間,有家電,有熱水,有專人打掃甚至可以把自己家人接過來的時候,第二天當晚公寓就寥寥剩了一間。
為他們的保安老板留的一間。
開業半年,曹鐵蛋閑適了半年,2000萬已經還了200萬,曹鐵蛋安慰自己隻還差一個零而已,每日照常穿著自己的保安服到酒吧內閑逛蕩,每天除了教育卞冰花思想一定要開放不能太保守之後就是盯著來酒吧放肆青春洋溢的美女猛瞧,酒吧龍頭木雕的位置是他的專位,酒吧的員工隻要一仰頭就能看見他們老板癱在那裏或猥瑣或興奮的看著舞池那些稍有姿色的泡吧女。
老板下班比他們遲,這是所有員工都清楚的一件事,淩晨五點下班仰頭朝老板揮揮手是每個員工必做的工作,也是這個酒吧現在唯一的硬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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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六點曹鐵蛋準時換上運動服洗漱完出門跑步,卻在門口被一個他永遠也想不到的人攔住了路。
獨孤裕隆,曹鐵蛋的死對頭。
遺山鎮隻有一個複姓,獨孤世家,抗戰時期出過不少的大人物,出過一把大紅刀砍翻十幾個端槍鬼子的刀法大家,也出過可以直接寫紙條直達中央的文人騷客,可能是逃不出榮不過三代的定律,獨孤裕隆他老子六個哥哥全部不育,隻有獨孤裕隆的老子晚年傳下個獨苗獨孤裕隆之後就在一場仇家追殺當中一命嗚呼,留下傷極癱倒的一個小女人和還在繈褓裏的獨孤裕隆。
曹鐵蛋是臨近小鎮的瘋狗,而獨孤裕隆則是唯一一個能和他對咬的人。
“窄刀無情,裕隆擋之。”
這是遺山鎮一個看過金庸看過古龍的小痞子為他們兩題的字,基本上都是小學文化的鎮痞們深以為然,不是裕隆我們哪能有那麼好的收成?
“一個叫程繁繁的女人給我打電話說你在北京混的不錯,我媽病了,我要一百萬。”沒有客套寒暄,來人一身樸素麻衣站在PZ酒吧門口,不似求人不似商談。
“這是九十萬,隻有這麼多。”經過短暫失神的曹鐵蛋從口袋掏出一張卡,遞到獨孤裕隆手裏,突然好像又想到些什麼,跑進酒吧一根煙的功夫氣喘噓噓的跑出來,手裏攥著幾張一百元,一股腦塞進獨孤裕隆手裏。
“隻有這麼多了,不行你再等等,等到晚上估計能湊齊一百萬。”叼著煙並沒有點著的曹鐵蛋聳聳肩道。
曹鐵蛋連忙從地上撿起煙,因為拿著卡拿著現金的獨孤裕隆竟然就這麼掉頭走了,就這麼掉頭走了。
冷風中曹鐵蛋看著依舊步速急促的獨孤裕隆,無語凝噎,獨孤裕隆果然還是獨孤裕隆,不婉轉不客套,說削你就削你,對胃口。
曹鐵蛋活動活動腳腕開始慢慢沿著路牙跑步,抽煙都得抽到燒棉花的曹鐵蛋似乎根本不擔心那90萬被人騙了,到現在為止還是住著鐵皮房,流著眼淚下狠心買雙真李寧運動鞋,卻穿一身假耐克運動服的曹鐵蛋願意當這個冤大頭,原因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