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節:舍卻家國無歸路,不作思量歧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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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易銘召進韓知禮和楊明義,三言兩語給韓知禮、楊明義交代好了,就讓秦會打著燈籠去叫思沅。思沅來後,易銘帶著一行人從無倦齋出來,走到一處僻靜的屋子裏。
這地方在易銘所住養心殿內,相對冷僻,前些時日,易銘吩咐讓秦會將此地辟為密室,舉凡有需秘密商議的事情,易銘就會選擇在這裏。
由於平日裏絕不容許閑雜人員踏進半步,甚至怡晴思沅八豔也不行,門口總守著幾個站崗的太監,更顯得此處神秘莫測,久而久之,這裏成為宮內忌諱莫深的神秘之所。
都有哪些需要在此秘密操辦的大事呢?這自不必多說,但有一點是可以道明的,這就是大秦隱秘戰線的許多機要,大多由易銘在此專門安排指派和形成決定,然後由趙龍甲之子趙元成秘密操辦。
此人擔當角色,相似於國民黨時期的軍統、中統這種特務組織頭頭,也好比易銘時代的以色列摩薩德、蘇聯克格勃、美國CIA、FBI。在大秦,這也叫做帝國安全局樞密處,而趙元成,則好比就是大秦安全局的局長。
此處地點,就是安全局在宮裏的秘密聯絡點,趙元龍所操辦的秘密事務,均由易銘在這兒交代。所以韓知禮、楊明義雖然知道一些,但涉及機密大事,兩人照樣不得其祥,連趙龍甲、朱信、秦任等重臣,也無權祥加過問。易銘身邊人中,就秦會知曉相對多一些,但他僅僅也是個居中聯絡的,對於這裏發生的事,也無法探知真實。
所以這幾個跟著易銘進了屋,思沅、韓知禮、楊明義三人,見裏麵陳設俱全,即便夜已交更,也有兩個太監值守。於是這幾個內心清楚,這裏比及宮中其他地方,可是大不相同。所以幾人並不說話,更不敢問,隻內心忐忑不安,不知易銘究竟要幹什麼。
思沅身體虛弱,一路咳嗽不止,韓知禮懂得規矩,趕緊端過來一張椅子,恭恭敬敬請思沅坐了。易銘也找著地方坐下,韓知禮、楊明義及秦會肅立一旁,在昏暗燈光下,看著地麵發呆。
思沅身體不好,咳嗽幾次,方才安靜下來,這女子就問易銘道:“皇上,黑燈瞎火的,就到這兒啊?不知皇上叫奴家到這兒幹什麼?”
易銘並未立即回答,他見思沅稱自己為皇上,心想:幹什麼?總不是和你入洞房卿卿我我,隻是你叫老子皇上,這個比較麻煩,這要是到了自己的時代,人家聽了還不把自己笑死啊!
易銘還想到:即將開始的時空之旅,對於眼下幾個,可是石破天驚一般,他們會有怎樣的反應?易銘心裏根本沒有底。
他想到:當年自己來的時候,也還不是懷著難以置信無法接受的心情嗎?相較於這幾個,自己多少還有一些科學常識的。而他們之中,一個熱衷於吃齋念佛,將精神寄托於玄之又玄、神乎其神的佛祖。其他如韓知禮、楊明義,愚昧之極,少見寡聞,科學知識幾乎為零,心智遠遠未開化。這種穿梭時空的異乎尋常的事件,放在他們身上,有何體會?怎樣理解?結果如何?易銘不敢想象,更無法預料。眼前這幾個,英文地理數理化一概未曾領略,汽車飛機摩天樓,從來不曾見識,要是見了那些,直比非洲最最原始部落的人恐怕還要少見多怪,那可怎麼辦?這幾個倒是神神怪怪的知道不少,到了那兒,一準出洋相。易銘想來想去,一再猶豫,覺得是不是要預先告知他們一些什麼,易銘實在沒有主意。
見易銘良久不語,韓知禮、楊明義及秦會自然不敢問,倒是思沅,這會兒早失去耐心,她看了一眼易銘,平生第一回嬌嗔地說了句:“皇上……。”
易銘聽了,不複多想,抬起頭來,看著疑惑不已的思沅,卻心都融化了。易銘見她雖然體弱無力,臉上皮膚沒有光澤,眼神也暗淡失色不少。但人家本就美人胚子一個,遠未走形,底蘊還在,照樣是一副美麗絕倫的模樣。
易銘看到她心裏就感歎,他心想:你要是早點這樣子對我,咱們倆鴛鴦戲水、春宵數度,我倆可能連小屁屁孩兒都有了。或者老子貪戀帷帳之歡、留戀魚水之樂,就因此打定主意不回去了。何況這樣一來,你也不會鬱鬱寡歡、神經衰弱得了這麼一身病。要是你沒有病,我大可不必帶你,要帶上怡晴和孩子,見了媽媽,那她老人家還不知道高興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