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這玩意永遠是最令人難以捉摸,當你祈望它慢的時候,它就如離線的箭般稍縱即逝;當你希望他快時,他卻又如步履瞞姍的老人,來來回回地折磨你焦躁的心,直到你被他蹂躪的精神崩潰時,它帶著譏諷的笑意離開!
劉璋等一眾八千多人就在這焦躁不安中苦熬了一下午,八千人加上三千多匹戰馬隱藏在樹林中,不能活動不能生火做飯,吃喝拉撒全在樹林中,還要隨時防備可能出現的敵人!
當夜幕一點點籠罩青黃的草原,蕭瑟清涼的秋風如同一個頑皮的孩子在草原上來回遊蕩,久久不肯離去,似乎要停下來欣賞即將發生的戰事!
在外遊蕩馬匹咋牧人的驅趕下陸續返回馬廄,一群群白羊如同白雲在牧人的鞭子回答聲中慢悠悠進入羊圈,將馬匹與羊群清點完畢沒有遺失一隻牧人們帶著滿意的笑意返回營帳,沒過多久營帳內就響起輕微的鼾聲!
而在鮮卑王廷前,白天守衛王廷的鮮卑將士拖著疲憊的步伐與夜間巡樓的士兵交換崗位,白天守將阿鹿桓看著麵前懶散不堪的前來換防的夜間軍隊,一股怒氣悠然而生,對夜間走來的夜間守將莫那婁嗬斥道:“莫那婁,你看看你的隊伍成什麼樣子?這般懶散如何能守衛王廷,保護單於?”
阿鹿桓與莫那婁雖同為王廷守將,為單於和連的心腹,但莫那婁在阿鹿桓卻終是低一頭,原因無他,隻因阿鹿桓的來自一個數萬人的部落,在鮮卑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而莫那婁所來的部落不過是一個千人小部落,對鮮卑來說可有可無,以至於級別相同的兩人,阿鹿桓可以隨意訓斥莫那婁,而莫那婁卻隻能奴顏婢膝的迎合,不敢表露出絲毫怨言!
“是,我定會嚴格防守王廷,連一隻耗子也絕不會讓它進來!”
“哼,你好自為之!”阿鹿桓一甩身上麵繡著文絡的錦袍,帶著手下的將士極為傲慢,如同凱旋的將軍般昂首闊步地從莫那婁麵前走過!而莫那婁帶著手下的將士隻能低下頭恭送阿鹿桓一幹人等等離開!
待得阿鹿桓手下的將士消失在黑暗的夜空中足足半響之後,莫那婁手下的副將發現莫那婁還在遠遠地望著阿鹿桓消失的地方,眼神如同草原上的餓狼盯上獵物一般,陰狠毒辣卻有著不死不休的執著!
看到這種眼神,莫那婁不由感覺後背冰涼,一股心悸蔓延整個身軀!
“將軍、將軍、將軍!”莫那婁的副將連喊三聲,莫那婁猛然清醒過來,語氣雲淡風輕的對手下的士兵道:“大家不必在乎,以前該如何就如何!咱們王廷深處鮮卑腹地,外麵有慕容垂,拓跋珪等人的部落擋著,難道還能有人殺入王廷不成?”
“將軍,可是最近聽說漢人中出了個叫劉璋的將領,刀槍不入,三頭六臂,將慕容垂的軍隊打得全軍覆滅!”副將在一旁一臉惶恐道,一個多月前的那場震驚整個烏桓的大戰已經傳播到草原上的每一個角落,而作為這場大戰的主要參與者被鮮卑將士與族人想象成殺人如麻的魔鬼!
“怕什麼?就算劉璋三頭六臂又能如何?我們王廷距離漢人的部落有幾百裏,中間還隔著慕容垂的部落,難逃劉璋還能長翅膀飛過來不成?”莫那婁哈哈一笑,滿不在乎對著手下將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