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見他這麼自信,這才略略地放了心,問:“醫金是一定要給的,多少錢?”
“五十文錢。”郎中答道。
林衝掏出一錠五兩重的銀子扔給郎中,郎中愣了一下,“客官,要不了這麼多錢,我是行醫是為了懸壺濟世,不是為了發財,你要是沒有零錢,有空來給也行。”
林衝笑,“郎中,我這五兩銀子不但是給你剛才的醫金,另外我再買一些金創藥拿回家用,你包給我就是了。”
郎中很認真地說:“客官,你這點小傷,我這一付錢就好,不用再敷藥了。”
林衝橫了他一眼,“你這郎中好糊塗,我買藥難道隻是這一次嗎,下次我要是再傷了,難不成還要大老遠地跑到你這兒來,我自己在家敷了不是一樣嗎?”
郎中聽林衝這麼說,也不再說了,回頭讓小徒弟按他剛才的方子又抓了四兩多銀子的藥,包了幾大包林衝拿著。
林衝拿了藥出一醫館,剛才還有些痛的傷口果然不怎麼疼了,還癢癢的麻麻的。
林衝心中歡喜,又來到一個酒鋪前買了一大葫蘆烈酒,又讓酒鋪的小夥計去燒一葫蘆的開水裝進一個準備裝酒用的大葫蘆裏,給了兩葫蘆的酒錢,還賞了小夥計十文錢。
小夥計高興地收了錢謝了賞,把兩個大葫蘆掛在林衝的馬上。
出了酒鋪,林衝又來到一家熟食鋪買了一斤熟牛肉和十個燒餅,讓小夥計用茶葉給包好了,也放在馬上。
出了熟食鋪,林衝又來到一家裁縫鋪,指著架子上已經做好了等著客人來取的一男一女兩套衣衫在裁縫賣給他。
裁縫說這衣服已經有主了,不賣。
林衝扔給他一錠十兩重的銀元寶。
這兩件衣服連工帶料也不到一兩銀子,那裁縫見林衝給了十兩銀子,馬上高高興興地把那兩件衣服拿起來,林衝穿了其中的一件,另一件女裝讓小夥計給包好了。
林衝又指著旁邊的一匹沒有加工的布料,讓裁縫給裁成一條一條的,拿開水給煮了一遍,包在包袱裏,這才出了裁縫鋪,打馬揚鞭出了城。
剛來到小樹林邊,林衝就聽見樹林裏麵有女人的叫聲和狼低低的嗥叫聲。
林衝心頭一緊,翻身下了馬,拔出隨身的佩刀向裏麵衝了進去,邊跑邊大聲地喊。
他之所以這麼喊,是為了吸引裏麵狼的注意力。
等他跑到那棵樹不遠處,看見兩頭瘦骨嶙峋的狼正在試圖往樹上爬,可是因為樹太高,樹杆又很光滑,加上它們好像是很久沒吃到到食物了,沒有力氣,爬到一半就滑了下來。
李香雲在樹上正嚇得大呼小叫,見林衝來了,一時百感交集,大叫,“恩公救我,恩公救我!”
林衝沒好氣地大喊了一聲,“三八,別叫了,住嘴!”
李香雲這才停止了叫喊,看著林衝。
林衝把手中的刀插在地上,拿上背在肩上的包袱,從包袱裏拿出那半斤熟牛肉,先聞了聞,又咬了一大口,連聲說:“好香,好香,真好吃!”接著,他把那塊熟牛肉扔在自己的腳邊。
那兩頭狼前半身伏在地上,後半身翹著,夾著尾巴,綠瑩瑩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林衝的一舉一動,它們並沒有向林衝衝過來,隻是和林衝對峙著。
過了一會兒,一頭略小的狼似乎失去的耐性,向另外一頭狼叫了一聲,扭身走了。
剩下的那頭狼卻沒有走,呲著牙,嘴角流著口水。
又過了一會兒,這頭狼似乎實在無法忍受那塊熟牛肉的香氣,慢慢地向那塊熟牛肉一步一步地移了過來,不過它的綠眼睛還是死死地盯著林衝。
林衝慢慢地去摸插在地上那把刀的刀柄,等著這頭狼一過來就把它的狼頭斬下來。
正在這時,林衝突然聽到樹上的李香雲大喊了一聲,“小心後麵!”
緊接著,林衝隻覺得身後一陣陰風襲來,一個什麼東西一下跳到他的後背。
林衝知道這是剛才離開那頭狼。
剛才這頭狼並不是離開了,而是繞到了林衝的後麵,從後麵襲擊林衝。
林衝一縮脖子,用頭死死地頂著身後這頭狼的脖子,讓它沒辦法開嘴咬自己,另兩隻手向後一探抓住了這頭狼的兩個前爪。
這頭狼的兩個前爪被林衝抓住了,它用兩隻手爪拚命地蹬撓林衝的後背、臀部,大腿等處。
林衝隻覺得背後像被人用鐵刷子刷了的一樣疼。
前麵那頭狼見後麵這頭狼得手了,怪叫了一聲,身子一縱向林衝撲了過來,張開血盆大口向林衝的咽喉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