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師臉一紅,一下從林衝的身上下來,有些生氣地問:“你這丫頭怎麼這沒沒規矩,進我的屋也不知道敲一下門?”
紫薇嘻嘻笑,“我以前也是這屋裏的,進出從來就不敲門,習慣了,再說了,你們倆的什麼事我沒看見,怕誰也不用怕我呀?”
紫薇在這屋當丫頭時,林衝和李師師“做事”時,從來也不背著紫薇,有時還三個一起玩樂。
可是現在紫薇的身份變了,和李師師身份差不多,李師師聽了她這話羞得滿臉通紅,抬手指著紫薇,“你這個小浪蹄子,越來越沒規矩,口無遮攔的,你是不是仗著有人寵著你,我就不敢打你了?”說著舉手做要打她的樣子。
紫薇躲到桌子對麵,笑嘻嘻地說:“我有人寵著,難道姑娘沒有人寵著,我看姑娘要比紫薇還要受寵得多呀,睡瞧,咱們這位爺都回來幾天了,也沒說雲我屋陪我說話兒,這一大早上的就到你屋裏來,是不是,難道到到姑娘的屋裏睡個回籠覺不成?”
李師師去追打紫薇,紫薇就圍著桌子跑,林衝上前把兩個女人全拉在懷裏,笑著說:“你們倆個身上都懷著孩子,還這麼打鬧,要是掉了,怎麼辦?”
紫薇不以為然地說:“那怕什麼,有田有犁的,不行再種一個不就行了?”
林衝問紫薇,“你這穿著一身男兒裝,是要幹什麼呀?”
紫薇說:“我在府裏悶死了,要爺陪我出去逛逛,對了,還帶著姑娘,咱們三個一起去逛。”
李師師坐在一旁,擺擺手,“你們要出去逛,別帶我,外麵亂哄哄的還曬,我可不去。”
紫薇拉著林衝的胳膊,“爺,姑娘不去,咱們去。”說著生拉更拽地把林衝拉出了屋向外院走。
剛出垂花門,茗煙正好從外麵往裏走,見二人的光景,就問:“老爺和四姨娘這是要出去呀?”
林衝點點頭,“是啊,小四兒說悶了,要我陪她出去逛逛。”
茗煙說:“那我去安排馬匹和下人跟著。”
紫薇也怕騎馬把孩子弄掉了,擺擺手,“不用了,我們就出去逛逛,不用騎馬,也不用人跟著,像個跟屁蟲似的,討厭。”
茗煙咧了咧嘴,“四姨娘,你們出去不帶著人怎麼行呀?”
林衝擺擺手說:“行了,行了,小四兒不喜歡人跟著,就不用派人跟著了,我陪著她就行了,我忙你的去吧。”
茗煙隻得點頭走了。
兩人出了門,紫薇高興得像個離籠小鳥一樣,高興地四下看著。
林衝問她,“你怎麼這麼高興呀,我不在家裏你沒出來過?”
紫薇一嘟嘴,一臉不高興地說:“還說呢,你不在家裏,大姐姐,我們姑娘,還有三姐姐說我們是婦道人家,不好出去拋頭露麵,還說我懷了孩子什麼的,死活不讓我出去。”
“那你就沒偷偷出去過?”
紫薇嘻嘻笑,“還真偷偷出去過兩回,可是沒有你陪著,沒什麼意思,這回你回來了,就好了,有人陪我玩了。”
兩個正邊說笑邊往前走,一個拐彎,從旁邊的一個小巷子裏出來一個五六十歲模樣,拿著卦幌看樣子像是算命的盲人。
這個盲人一不小心一下撞在林衝的身上,倒在地上。
林衝趕忙伸手去扶他。
盲人的手一觸林衝的手,身體一震,接著又摸了摸林衝的整個胳膊和臉,突然嚇得把手縮了回去,嚇得麵如土色,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口中道:“小老兒,冒犯了真龍天子天威,罪該萬死,請贖小老兒萬死之罪。”
林衝一聽他這話,心裏一驚,又伸手扶起老人,笑著說:“老人家,你這話要是讓官府的人聽了咱們倆個都要掉腦袋的,你可不要亂說。”
盲人倔強地一揚頭,笑道:“您是真龍天子,有天兵天將護衛,世間凡人怎麼能害得了您呢,放心,不會發生這樣的事的。”
一旁的紫薇從荷包裏掏出二兩碎銀子塞進盲人的手裏,小聲問:“先生,你是說我們爺會當皇上?”
盲人很鄭重地點了點頭,“當然啦,我慧通天庭,知曉前後五百年的事,怎麼會有假?這位爺本是龍主,將來非皇即王,即使是王也是權傾天下的攝政王,不會有錯的。”
林衝見這盲人越說越離譜,怕弄出什麼不必要的是非來,小聲地對紫薇說:“行啦,行啦,江湖術士之言,不過是為了討人歡心得幾兩銀子,你還跟他聊什麼,快點走吧!”
那盲人耳朵極為靈敏,雖說林衝的話音很低,他還是聽得一句不落,他一把把紫薇給的那二兩碎銀子扔在地上,“真君不信我的話,可願與我打五年之賭?”